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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棣文供认不讳:“是。
我只是路过来看看,现在的局面不在我计划之中。”
付荷如释重负:“太好了。
那我们一言为定,现在的局面……就当没发生过。”
付荷进门,关门。
这是最好的收场,像是走在平衡木上,东倒西歪,频频要掉下去,但在最后关头还是稳了住。
除了……厚福在最后关头,也就是在付荷关门的那一刹那,脱口而出道:“爸爸!”
门内。
付荷不可思议地将厚福瞪了又瞪。
而厚福刺溜一下脱离了付荷的怀抱,着陆,手舞足蹈。
付荷身心俱疲,靠着门板缓缓瘫坐下去。
门外,鸦雀无声。
付荷竖着耳朵,不知道史棣文有没有离开。
离开,他是插了翅膀吗?不然怎么会没有一点点脚步声?抑或是还在?还在等什么?
直到门板被史棣文咣咣地擂响:“付荷,你会不会教育孩子啊?这臭小子逮着谁都喊爸爸?”
“滚。”
付荷奄奄一息,只能用这一个字碰碰运气。
“滚?”
这是厚福在有样学样。
付荷头都要炸了:“臭小子……妈妈诗词歌赋的时候你不学,这你倒学得快。”
好在,这一个字是真好用。
史棣文离开了。
无论时隔多久,他和她还是“同类”
。
二人心照不宣,这样的久别重逢不是什么好事。
彼此若无情,那只管叙叙旧,若有情,再试一把也无妨。
偏偏他们游离在二者之间,用六个字概括便是还没忘,却无解。
她还是当年的她,在付家母凭子贵。
他也还是戴着面具的他,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还是分开的好。
分开,至少耳根清净,心里也清净。
厚福吃了药,上床睡觉,直到天蒙蒙亮,体热又卷土重来,再吃药,再上床睡觉。
付荷知道小儿急疹就是这样,不至于手忙脚乱,只是过劳,整个人昏昏沉沉。
这个小家伙,人如其名。
他曾叫大壮,便壮壮实实了两年。
后来他叫厚福,便真的福如东海,两年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还是头一回遭了罪,烧到嘟嘟囔囔说胡话。
付荷给厚福换了个退热贴,喘口气,想起了于敖说要来接她共进午餐。
她犯不着让他白跑一趟,又想起了他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