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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永安公主性格孤僻，为人倨傲刻薄，喜怒无常，基本上没有交心之人，而裴玄静本无意与她交心，只求相安无事，刚好永安也是此意。

对于裴玄静，永安似乎还抱有一点敬畏。

这点敬畏从何而来，裴玄静不得而知，也没有兴趣去了解。

两年多的相敬如宾，只让裴玄静看清楚了一点：永安公主是一个怀有秘密的人。

正是这个秘密，耗损了她的性格，也败坏了她的命运。

这个秘密肯定非常可怕，更可怕的是，永安公主终生也摆脱不了它。

其实在大明宫中，谁又不是怀着类似的秘密呢?在裴玄静的眼中，整个大明宫就是一座巨大浩荡的迷宫，而自己单枪匹马闯入迷宫，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可说‐‐因为这也是裴玄静的秘密。

今夜永安公主的兴致颇高，虽然裴玄静没有积极响应，她仍然说个不停：&ldo;我倒是有些担心，待柳国师的奏章上达天庭后，玉帝和佛祖会不会争起来?&rdo;

&ldo;有什么可争的呢?&rdo;裴玄静反问。

&ldo;哎呀，就像大臣们每天都在朝堂上争个不休，你说他们又在争什么呢?&rdo;

裴玄静说：&ldo;我朝自建国以来，佛道便相争不绝，时而西风压了东风，时而东风压了西风，却也无伤大碍的。

&rdo;

&ldo;嗯，我倒觉得是两头都不得罪，两边的好处都想要。

&rdo;

这话说得够尖刻，裴玄静不觉瞥了永安公主一眼。

&ldo;我原来还以为，在这件事上皇兄也会效仿先皇。

没想到……&rdo;

&ldo;效仿先皇什么?&rdo;永安公主欲言又止，反而勾起了裴玄静的兴趣。

&ldo;先皇笃信佛陀，虽然一生病痛不断，却从不服丹药。

&rdo;

&ldo;是吗?&rdo;裴玄静有些意外。

&ldo;是。

&rdo;永安公主的语气变得惆怅起来，&ldo;你是看不出来的，可我们都知道，皇兄在很多事情上都学先皇的做法。

偏偏这服丹一事，可惜了。

&rdo;

裴玄静在两代名妓傅练慈和杜秋娘的命运上已了解到，皇帝在效仿先皇。

当然，她从未对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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