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斐照例一副假笑，喝到一半眼眶就湿了，任胥嫌弃道：&ldo;平常见你豪气干云的，怎么最近倒婆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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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手推程令斐的手肘，没想到他酒量愈发不济了，才喝了小两盅，脸便爬满红云，任胥真吃惊了，&ldo;你不会真醉了罢？我是不会抬你回去的！

&rdo;

程令斐噗嗤一笑，打他手背，&ldo;老子能走的。

&rdo;

&ldo;哦。

&rdo;任胥看了眼自己昔日的狐朋狗友，他虽然是在笑，但任胥总能品出一两分不对，那种滋味，他才学不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大抵就是：落寞。

程令斐现在很落寞。

&ldo;你到底怎么了？&rdo;

任胥蹙眉道：&ldo;武试也还有好几个月才开场，你这是提前郁悒了？&rdo;

程令斐大笑，&ldo;话说八道。

&rdo;

&ldo;那你到底怎么了？&rdo;任胥越发觉得，找这个人出来喝酒真是个错误的决定，至少程令斐压根没心思陪他喝酒，更没心思听他与盛迟暮恩恩爱爱的故事。

程令斐默了半晌，忽然捧起了一只耳尊，酒气浓郁，热雾氤氲，道，&ldo;任胥你有福气，这杯酒我敬你。

&rdo;

任胥总算听出了点门道，&ldo;你是看中了哪家姑娘，结果被人拒绝了？&rdo;

说罢，他坐过来，一把勾住小程的肩膀，&ldo;你早说嘛，要多少小弟给你找就是了，这长安城里美人如云，胡姬也不少，你喜欢内敛的还是有风情的？&rdo;

&ldo;都不是。

&rdo;程令斐笑得比哭还难看，&ldo;我喜欢泼妇。

&rdo;

&ldo;口味这么重？&rdo;要说泼妇，任胥还真有人选，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皇姐，可惜，他眼眸一暗，可惜任长乐她不争气，跟个没出息阴险狡诈的野男人跑了，一想到任长乐任胥便有气没处撒。

程令斐一双醉眼里泛着波浪，&ldo;对啊，我就是这么重口味，还死脑筋不开窍，胆子小又不敢说，所以最后只能可怜自己啊。

&rdo;

印象之中，程令斐算是个开朗任性的纨绔子弟，但任胥想了想，竟然发觉他的艳史比自己还少，遑论真假，任胥在坊间也算是个花出了名堂有故事的人物，但关于他的狗友小程的，还真是寥寥无几。

他一直洁身自好，虽然饮酒作乐，也好小赌几把，但对女人却一直敬而远之，打任胥刚认识他起，他就已经是这模样了，打住，他刚认识他那会儿，才多少岁？他微微吃惊，&ldo;你喜欢她多久了？&rdo;

&ldo;嗯，十来年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