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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中,申明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失魂落魄地抓着头发,高中老师的尊严荡然无存,跪在地上祈求黄海的帮助:&ldo;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rdo;
&ldo;你要提供什么线索?&rdo;
&ldo;黄警官,学校里流传着关于我的两个谣言,其中有一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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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跟柳曼有师生恋?&rdo;
他擦去眼泪,嘴唇哆嗦,似乎羞于启齿:&ldo;不,我是一个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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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生父,并不是毒死了妻子又被枪毙的那个男人?&rdo;
&ldo;是,那个家伙又不姓申,因此大家才说我不是他生的。
&rdo;申明剧烈咳嗽几下,&ldo;我真正的父亲,是个像你一样的体面人,有着正经的工作与地位,我曾经向他发过誓,永不泄露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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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明白了,如果他与你的案情无关,我尊重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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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我刚出生时就叫申明,三岁那年妈妈嫁人,我才跟了后爹的姓。
那个男人是畜生,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又要依靠老婆工作养活他。
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他总是拿我来出气,只要妈妈不在家就打我,却不留下什么伤痕。
我告诉妈妈真相,他就说是小孩子胡说八道。
在我这辈子最早的记忆中,充满了哭泣与尖叫,还有他向我走近的脚步,每一步都让我浑身颤抖,以至于要爬到床底下躲起来,那时我才只有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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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黄海早已听够了这类悲惨的故事,仍在心底默念:&ldo;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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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我七岁那年,后爹毒死了妈妈,随后在我的报警之下,他也被抓起来枪毙了。
外婆成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再跟那个男人的姓,外婆带我去派出所改回了申明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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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也是我看你的档案感到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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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外婆没什么文化,一直给人家做保姆,常年住在东家。
你知道安息路吗?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三,我跟外婆住在地下室,狭窄阴暗cháo湿老鼠乱蹿。
我像个孤魂野鬼般长大,别看现在文弱的样子,那时候每天都跟人打架,孩子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向我丢石头扒我的裤子,甚至往我脸上撒尿。
每次我都会反抗得更激烈,最终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让外婆心疼地擦些没用的红药水‐‐最后谁都打不过我了,他们看到我就吓得四散逃窜,那些人都说我会变成大流氓,甚至像我后爹那样的杀人犯。
但我的学习成绩好得出奇,就靠着几本破烂的课本,东家用剩下来的圆珠笔,我考进了市重点的南明高级中学。
大学毕业后,外婆住在一户有钱人家做佣人,而我就搬进了单位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