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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哈利仍然看着路面，&ldo;二十一年前。

二十一年前的今天。

&rdo;

&ldo;你母亲现在在哪儿?&rdo;

哈利快速地瞥了她一眼，&ldo;佛罗里达中部女子监狱。

她避重就轻地认了罪，逃避了死刑，最后被判终身监禁。

&rdo;

你今天又去了那个地方，维琪心想，在你弟弟被谋杀的纪念日，那也就是你告诉那个狱警，你要夺下他的格洛克手枪把它扔出去的地方。

&ldo;你后来见过她吗?&rdo;维琪问。

&ldo;从来没有，永远不会。

她每年给我写一封信，总是确保我在纪念日这天收到。

我到家时应该有封信等着我。

&rdo;他转身看着她，&ldo;她的信我从不回复。

&rdo;

没错儿，你只是去看看监狱，在外面坐一会儿，她想。

&ldo;她有希望获得假释吗?&rdo;

&ldo;不会的，如果我能控制此事的话。

&rdo;哈利说。

两个人又沉默了几分钟。

接着，当他们在又一个红灯前停下时，哈利转向她。

&ldo;你注意到达琳脸上的表情了吗?&rdo;他问，&rdo;当她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已被割开，将要死去时，那种从惊讶过渡到恐惧的表情?后来当她失去知觉时，那种表情凝固下来，定格为这两种表情之间的状态?&rdo;

维琪点点头。

她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ldo;嗯，我记得那种体验。

我记得躺在车库的地面上，开始从我母亲给我下的毒药中醒来，但我太虚弱了，根本站不起来。

我记得尾气从车后喷出来，我闻到了气味，但身体太弱了，怎么也动不了，根本没有力量把我弟弟和我自己弄出去。

我依然记得，当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恐惧……我记得当我再次失去知觉时，一切是如何开始模糊起来，接着又慢慢消失，就好像我的脑袋里突然塞满了棉花。

&rdo;他久久地注视着维琪，&ldo;那便是达琳所体验到的。

那就是当你知道你要死但又无能为力时的感受。

&rdo;

交通灯变绿了，他们在静默中继续行驶，维琪思索着哈利告诉她的话。

她甚至无法想像他内心所承受的巨大压力。

但她的确知道，对他们正在办理的案件来讲，那压力沉重得足以成为一个问题。

她也知道这是一件她很关注却不能讲出来的事情，至少目前还不能讲。

但这还不至于说，哈利&iddot;道尔可能不适合办理达琳&iddot;贝克特这样一个伤害孩子的恶魔的遇害案。

在最右边的车道上，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与他们的车保持着三辆车的距离。

由于路上车辆不多，这辆车很容易保持一个安全的、不引人注意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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