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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小时候我们就生活在如此冷酷的环境中。
在零下20度的气温里,滴水成冰决非夸张,只有货真价实的蠢货才会装细高挑儿。
长大之后,我想了又想,认为自己仍然生活在冷酷的环境中。
我曾在《智族gq》工作过一段时间,学习到了不穿秋裤会更得体一些,穿贵一点儿的衣服可以更显优雅,等等。
不过我始终觉得,在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事比时尚更重要,更需要人们去想,去谈论。
在这里,比一个人看起来怎么样更急迫和重要的事情多如恒河沙数。
不久前的一天,我吃了一片阿司匹林,真神了,竟然一下子穿越去了当年,遇到了那个冻小了的孩子。
我问他,你是富二代?他摇摇头。
我又问,你在《时尚芭莎》工作?他又摇摇头。
你是北京文化圈儿的?他又摇摇头。
你想找个二奶?他还是摇头。
我就说,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他说,你别说了,我不就是学人家不穿秋裤嘛,不比你学人家去做时尚杂志强吗?
一笑倾城
一笑倾城北京客2008-08-1623:04:25阅读59评论0字号:大中小
大学毕业那一年,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嫁给了上一届的师兄,作为两名中文系同学,当时他俩身穿礼服,乘坐敞蓬汽车穿过寒风劲吹的大连街道,冻得瑟瑟发抖,却仍坚持着在棒槌岛的沙滩上念完了《红与黑》中他们最中意的选段:&ldo;来吧,一切都很好;勇气,我一点儿都不缺!&rdo;听了他们无畏的宣告,大海就泛起了不平静的波澜,而我正是旁边那个忍俊不止的家伙。
如今我旧事重提,可不是在讽刺什么,至少不完全是。
这事儿是有点儿离谱,尤其在今天看来,但更重要的是,它正是他们一生中的美好时光的一个部分‐‐人世间所谓的美好,其实就是未必美好却恰逢其时吧?
在豆瓣网,我参加了&ldo;搞笑新闻搜集小组&rdo;,也参加了&ldo;悲惨新闻搜集小组&rdo;,我发现两边儿的新闻其实差不多。
我越来越能嬉笑着看待悲伤,也越来越能庄重地对待笑话了。
以往我会觉得,对着大海念《红与黑》是脑袋抽筋的表现,现在却会想,时光荏苒,我们已经失去了多少往日的生活啊。
年龄的增长会让你不再像以往那样高估聪明的价值,更少享受嘲弄的乐趣而更多地体恤他人。
我觉得我们说太多的笑话,也许是生活速度太快,每个人都有眩晕感之故。
心理学家说嘲笑是对恐惧的回应,说得蛮对。
如今在网络上,在饭桌上,人们嘲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多,可是并不比以往更自信吧?
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中曾经说,当他对年轻人讲起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往事时他发现:&ldo;有多少事对我来说还是不言而喻的现实,而对他们来说却已成为历史或者不可思议。
但隐藏在我内心的一种本能使我觉得,他们的发问是有道理的,因为在我们的今天和我们的昨天与前天之间的一切桥梁都已拆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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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这一点上我跟茨威格完全一致:年轻人未必总是对的,但是即使错,他们也总是有理由的。
对今日的中国生活来说,&ldo;今天和昨天与前天之间的桥梁&rdo;同样不复存在。
我们可能轻易地认为,我们已经在市场经济的高速公路上飞驰了这么久,多年以前的土路上必无风景。
我们也可能会满足于自己的成熟,而不再珍视诸如&ldo;天真&rdo;、&ldo;信念&rdo;之类的东西。
比方说,在1993年,如果我能知道多年以后我就是这个样子,当个记者遛遛哒哒,没准儿就干脆自戕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