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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眼见着那殿外的内侍都惊得下巴几乎落了地，宋泓弛轻咳了好几声，也没能唤回两人的神志，只好瞪了那内侍一眼，清了清嗓子，不轻不重地唤了声：&ldo;陛下!&rdo;

&ldo;相父!?&rdo;石将离这才像是从那缠绵中回了神，而韩歆也十分配合地也装出了恍然惊觉的模样，明明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尴尬，可却仍旧是配合地松开她，立即退到了一边。

&ldo;这武英殿到底是陛下与朝臣商议国事之处‐‐&rdo;宋泓弛细细地打量着这两人的神色，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不免轻轻叹了一口气，表情变得略略严肃了起来：&ldo;陛下怎可如此‐‐&rdo;他本想道出&ldo;放浪形骸&rdo;这样的严重字眼，可对着聪明人，哪里用得着将话说得太细?于是，他故意隐去了话尾，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空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ldo;哎!&rdo;

不知道石将离打的是什么主意，觉得自己再站在这里，有可能会露出什么破绽，韩歆也不失时机地躬身行礼：&ldo;陛下，容臣告退!&rdo;

&ldo;爱卿莫慌!&rdo;石将离竟也不避嫌，居然当着宋泓弛的面，破天荒地出言挽留：&ldo;今日留在宫中，与朕一同午膳可好?&rdo;

韩歆也更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他瞥了瞥宋泓弛的脸色，只见那老狐狸一派镇定，教人完全看不出心中的所思所想，便暗自咬咬牙，垂下头，讷讷地答道：&ldo;臣遵旨!&rdo;

待得韩歆也出了武英殿，那大殿的门重又关上，宋泓弛这才望向石将离：&ldo;臣竟不知，陛下与玉琢‐‐&rdo;此时此刻，他心中满是狐疑，毕竟，据他手头的消息，从没有哪一条是指向这事的。

难道，这韩歆也已是不满权臣之名，打算暗地里往弄臣靠拢了?

不管怎么说，如今唯有打蛇随棍上。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显出了几分啼笑皆非与痛心疾首：&ldo;只是，陛下公然在这武英殿内，如此大喇喇的‐‐实在不成体统呵!&rdo;

石将离慢条斯理地踱回御座上坐定，眉目之间毫无波澜，这才不痛不痒，有点心不在焉地答了声：&ldo;相父教训得是!&rdo;那轻描淡写地态度，似乎根本就没把他的言语放在心上，颇有勇于认错，死不悔改之意。

眼见着这番情景，宋泓弛意味深长地睨了她一眼，只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衣袖，敛下眼睫，表情似笑非笑：&ldo;方才景玉对臣坦言，昨夜陛下与他根本就不曾‐‐却不知，此事究竟是真是假?&rdo;

这一下，石将离倒真是有些发怔了。

她一时拿不准宋泓弛究竟是已知道了真相，还是故意拿话试探，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露出破绽。

为了不至于自乱阵脚，她低头思忖了好一会儿，可面上的表情却是微带苦涩：&ldo;景玉他，真的这么说?&rdo;

宋泓弛保持着沉默，并不回应，存心看她要如何应对。

&ldo;其实，因为玉琢的事，景玉与朕闹别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rdo;极快地便就编织好了借口，石将离无事生非起来，简直堪称神乎其技：&ldo;昨夜本是难得一见的契合，可今早朕对他言及玉琢之事，提及册封左右凤君并立之制，他便就立刻翻了脸。

&rdo;到了最后，她居然还能像模像样的深深叹了一口气，颇为忧郁：&ldo;如今，想是他对此事心中有怨，所以又在同朕置气了!&rdo;

本还在思量所谓的&ldo;玉琢之事&rdo;究竟指的是哪一桩，当石将离神色自若地提到&ldo;册封左右凤君并立之制&rdo;时，宋泓弛也不免微微一怔。

难不成，她与韩歆也之间，真的是有什么‐‐

难怪那韩歆也处处与他作对，就连在朝堂上也公然挑衅，原来，已是自认有恃无恐了么?

居然还敢一派忠良贤臣的高姿态，不想已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ldo;册立左右凤君并立之制，倒也不是不可，不过，既然景玉心中有怨，陛下也该要好好斟酌一番才是。

毕竟，陛下立了他为凤君在先，江湖男儿，随心所欲，难免矜傲。

&rdo;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垂下头，宋泓弛的语调气息却透出与表情不符的一派云淡风轻，情绪隐藏得极好，称得上是滴水不漏，深邃的眼像是上等的黑玉一般，深不见底的犀利，眼底的暗流中似有火光在隐隐涌动：&ldo;不过，玉琢他身为右相，又兼内阁首辅，如今党羽丰厚，若是贸贸然立了他为凤君，若继续在朝为相，便有后宫干政之嫌……&rdo;

&ldo;这倒是。

&rdo;石将离频频点头附和，装作已经冥思苦想了许久的模样，面对着宋泓弛饱含试探地言语，挤出全无心机的笑容：&ldo;朕方才也向玉琢提过，若真要将他也立为凤君，他便要交出相权，对此，他无甚异议……&rdo;

&ldo;果真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rdo;宋泓弛将话接得极快，可心里却是一点也不信。

这韩歆也极似他当年，能在短短几年爬到今日的高位，自然是野心勃勃，以己度人，怎么都不会是乖乖伏低的主儿。

可他却并没有道破，反而说起别的事来：&ldo;再者，陛下如今双十年华，也是时候该思量着传承我大夏帝国的龙脉了……&rdo;

言下之意，怎么听都像是极赞成这册封左右凤君并立之制。

&ldo;相父……&rdo;石将离拿过一本奏折，刚翻开就瞧见了上头大大的&ldo;弹劾&rdo;二字，又听得宋泓弛说起这事，那疼痛稍稍缓解的额角，顿时又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ldo;这事，急也急不来的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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