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实在是不喜欢参加这种沙龙，一对上了岁数的男男女女，嘴上说着客套的话，实际心里想的都是利益。

不过顾爸爸硬把他拽来了，让他来找投资。

顾莘硬着头皮来了，争取越挫越勇。

顾莘打了一圈招呼，笑得脸僵得如同打了二百斤玻尿酸。

他顺着落地窗走到了尽头的雪茄室，没想到里面有一个人在。

他看到那架黑轮椅的时候，掐了自己一下，竟然有痛感。

顾莘皱吧着一张脸，伤心欲绝，发现自己没有在做梦。

蒋时言放下点烟器，抬头看见了顾莘。

他依然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一件圆领t恤，倒是比上次见面随和了不少。

前提是不看他那张脸的话。

&ldo;蒋先生……&rdo;顾莘刚开口，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傻乎乎得愣在那里，嘴都忘了合上。

蒋时言眉眼冷淡，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放在唇边却没抽，像是等着顾莘的后半句。

&ldo;……&rdo;顾莘紧张得把腰杆挺得笔直，&ldo;您……您还记得我么?&rdo;

蒋时言点点头，抽了口烟，吐了个圆圆的烟圈，&ldo;第十七页。

&rdo;

顾莘脸一下子涨红，低声念叨，&ldo;好了好了，知道你记得了……&rdo;

蒋时言挑了下浓眉，倒也没有再难为他。

他转着轮椅想绕过顾莘身边出去，顾莘不经意低头，从上方看到了蒋时言那双瘦弱到比例失调的双腿，膝盖嶙峋，被宽大的黑色西裤包裹着。

&ldo;蒋先生……&rdo;顾莘心头一扎，他低声道，&ldo;我……&rdo;

对不起三个字在顾莘唇角打了个转，不过他难得聪明了一次，把道歉咽了回去，改成了一句听上去有些像讨好的话。

&ldo;我……我很崇拜您。

&rdo;顾莘忐忑得对上蒋时言的视线，&ldo;所以很抱歉，上次我们不严谨的数据，浪费您时间了。

&rdo;

蒋时言双手放在轮圈上，嘴里叼着根棕色的雪茄。

他看过来的眼眸又黑又深，看着顾莘时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眉梢闲闲得挑着。

&ldo;拿个烟灰缸出来。

&rdo;蒋时言移开了视线，摇着轮椅去了露台。

顾莘赶忙抓起了一个烟灰缸，顺带着拿了个剪烟器，跟着出去了。

&ldo;我之后上你们的网站上看了。

&rdo;蒋时言开口，他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微微仰着脸，抽了一口绵长的雪茄，享受得眼睛都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