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机票之后，就按学校规定把房子退还给学校了，学校只扣去了原付金额的百分之十，退给他好几千块钱。

他把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处理了，有的给了谭师傅，有的搬到他父母那边，还有的就送了人了，或者卖掉了，他自己搬回到父母那边暂住。

他花了些时间，把行李什么的准备好了，还剩下几天，就有点无所事事，心情也很矛盾，好像很急于出国，又好像很舍不得出国，自己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感受，但他一直有个心思，想跟小冰打个电话，把出国的事告诉小冰一下。

但他知道其实也用不着他告诉，因为谢怡红肯定早就告诉小冰了。

从离婚以来，他一直避免跟谢怡红谈到小冰。

谢怡红也象心有灵犀一样，闭口不提小冰，但他觉得谢怡红肯定跟小冰有联系。

一直到快走的那天了，他才鼓足勇气给小冰打了个电话。

他特意抽晚上的时间打到小冰家去，大概潜意识里知道小冰晚上一般不在家，所以他打过去会找不到她的人，那样他对自己的内心也有了一个交待，因为已经打过了，但又不会面临跟小冰交谈的尴尬。

哪知道那天小冰刚好在家，刚一打通，就听见了小冰的声音：&ldo;哪位？&rdo;

他一下就慌了，只觉得心跳得好疼，眼泪也快涌上来了。

他这一向没怎么想起从前那些事，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跟小冰的那一段，过度到了跟谢怡红的一段之中了，哪里知道一听见小冰熟悉的声音，他还是那么不能自持，真想伸出手去，把小冰揽进怀里。

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清了清喉咙，竭力平静地说：&ldo;是我，谭维。

&rdo;

&ldo;噢？是你？有什么事吗？&rdo;

&ldo;呃----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出国的事---办好了？&rdo;

&ldo;噢？那恭喜你呀!什么时候走？&rdo;

&ldo;后天---&rdo;

&ldo;噢，那---恭喜你呀----东西都准备好了？&rdo;

&ldo;准备好了---&rdo;

&ldo;噢，那恭喜你呀---&rdo;

小冰恭喜了几次，没再提出新的话题，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半天才说：&ldo;房子---我退回学校了---&rdo;他说了这句，就觉得很无聊，现在谁跟谁啊？还提什么房子的事？

小冰不置可否地&ldo;噢&rdo;了一声，他连忙说：&ldo;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告诉你----我--要出国了----免得到时候----你发现我不在a市了---还以为我---躲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呢----&rdo;

他生怕小冰说&ldo;我怎么会发现你不在a市？你以为我每天在关注你的行踪？&rdo;，但小冰没说，只问：&ldo;躲什么债？&rdo;

&ldo;就是---我借小陆的那些钱---我的意思是----借你们的那些钱---&rdo;

小冰有一阵没吭声，然后有点懒洋洋地说：&ldo;你还记得那些钱？真是个迂夫子，既然小陆还都还了，你还操那些心干什么？&rdo;

他很坚定地说：&ldo;那些钱是我借的，他帮忙先还上，我一直都是感谢他的，但是我不会言而无信，欠债不还的。

现在我要出国了，挣的钱会---比较多一些，我会还上那笔钱的，这个请你转告小陆，让他放心---&rdo;

&ldo;就你出国那么两万块钱一年---&rdo;

他生起气来：&ldo;两万块钱怎么啦？小谢说了，那边生活费便宜，j1又不打税，如果我跟人合住，每个月至少可以省下一千来块钱---&rdo;

&ldo;那你也得省多少年才够？&rdo;

他赌气说：&ldo;我还可以打工---&rdo;

&ldo;你车都没有，去哪里打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