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之后，蓝老师在他耳边告诉他，说她很舒服，很满意，说他很棒。

他就像论文得了a一样兴奋，准备下次要争取拿a+，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用优异的成绩向蓝老师汇报。

那天从蓝老师那里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有点依依不舍的表现才对，他想象蓝老师可能在窗口目送他离去，便对着蓝老师的窗口飞了一个吻。

接下来的那几天，他基本上是在回忆、期待和焦虑中度过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彻底搞晕了他的头，而下一步将要发生的事又令他日思夜想。

他想到自己对蓝老师发的那个誓言，心里竟冒出一个自私卑鄙的想法：如果真的跟蓝老师结婚，父母肯定会不高兴，大家也会说三道四，那怎么办？难道跟父母决裂？跟那个眉目不清的&ldo;大家&rdo;决裂？但他很快把这个念头驱散了，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那就应该对人家蓝老师负责到底。

不管她以前是他什么，现在有了这件事，她就是他的女人了，他就有责任娶她，照顾她了。

但蓝老师没再跟他联系，他这才想起那天直到告辞，蓝老师也没提过今后的事，而他自己竟然也没问。

蓝老师为什么没提，他不知道，但他没提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既然两人连那事都做了，那今后的事还用问吗？当然是铁板上钉钉，肯定是那个啥的了。

忍了两三天，他再也忍不住了，心想这可不比做论文，在这种事情上，照道理男生是应该主动一点的。

他对自己一下子从&ldo;学生&rdo;变成&ldo;男生&rdo;很有点不习惯，但他决定要逐渐习惯起来，显然现在蓝老师已经不把自己当他的导师了。

于是他给蓝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蓝老师问：&ldo;你---找我有事吗？&rdo;

他一下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找她有没有&ldo;事&rdo;，她自己还不知道？

蓝老师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句：&ldo;你找我有事吗？&rdo;

他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说：&ldo;我---呃---就是想跟你---跟您---谈谈---&rdo;

&ldo;好，你现在过来吧。

&rdo;

他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跑到蓝老师那里，发现蓝老师没穿她那身连衣裙，不知道是不是把导师架子又端起来了，感觉不象是，如果是导师的话，似乎要更学术一点；但如果是恋人的话，难道不应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来吗？怎么还端坐在桌子的那一边？

蓝老师请他也坐下，问：&ldo;找我有什么事？&rdo;

这是她第三次问他这句话了，每多问一次，他的心就下沉一步，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他问：&ldo;我们---那个---事--就---这么算了？&rdo;

&ldo;我们哪个事？&rdo;

&ldo;就是---我跟你---的--那个事---&rdo;

&ldo;你跟我的事？&rdo;

蓝老师脸上的茫然绝对是真实而不做作的，那就是说蓝老师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ldo;事&rdo;，抑或的确没什么事，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他绝望地问：&ldo;我们就这么算了？不能---再---&rdo;

蓝老师恍然大悟：&ldo;噢，你想再---来一次？&rdo;蓝老师说话之间向他的&ldo;县团委书记&rdo;瞥了一眼。

他觉得有点受了污辱，就像好人家姑娘被人当成了鸡一样，他有点愤然地想，她把我当什么了？难道她以为我找她就是为了&ldo;再来一次&rdo;？我这不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笨拙地解释说：&ld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说的是----&rdo;

&ldo;来吧，别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想，它已经----告诉我了----&rdo;

他真的成了愤怒的羔羊，心里愤怒着，但人却象羔羊一样乖乖地跟着蓝老师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