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心念一动，暗道：&ldo;不错，我确实听晋王提过此事。

也许当时宋偓念旧，私自为李重进存了一点血脉，放过了他儿子。

不过我是遇见程押衙才得以进里城，邢国公府邸也在里城中，林绛又是如何混进来的？&rdo;

高强笑道：&ldo;预想不到的事实在太多。

你既是晋王的人，可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了。

&rdo;

高琼他已大致猜到这些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后悔也于事无补，只好道：&ldo;之前你已经答应不追查我背后的主谋，你这样做岂不是违背诺言？&rdo;高强道：&ldo;我并没有着意追查你背后主使，对你下药不过是要追踪林绛，我以为你们两个会一直在一起，谁能想到你竟会被他甩掉呢？这可算不得违背诺言。

况且我只是要带你去见大宋皇帝，并不是要揭穿你背后主谋就是晋王，这是两码事。

&rdo;

高琼道：&ldo;你押我去见大宋皇帝，一旦我被迫说出一切事情经过，自然也包括你们南下的真正目的，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rdo;

高强笑道：&ldo;你会全盘说出来吗？我倒是很怀疑这一点。

而今我已告知你林绛下落，若是你们皇帝不杀你，你便可以回去讲给你的主人晋王听了。

抑或你可以亲口讲给大宋皇帝听，问问他的岳父大人为何要收留南唐的奸细。

嗯，宋偓虽是当今北汉皇帝的姑父，不过你们皇帝应该不会怀疑他通敌叛国。

问题在宋偓之女身上，她十七岁入宫为后，迄今六年，一无所出，听说她害怕将来皇帝殡天后无依无靠，要收皇二子赵德芳作养子，意欲扶持他做太子呢。

如果赵德芳有传国玉玺在手，你的晋王还有做皇帝的希望么？我若是林绛，就会将传国玉玺交给宋偓，挑拨晋王、赵德芳叔侄相斗，这岂不是解救南唐危机最好的法子？我还听说你们那位前后蜀国主孟昶的宠妃花蕊夫人也不安分，跟皇长子赵德昭走得很近，这次赵德昭主持大宋与北汉和谈，就是她出的主意，不过是要让赵德昭出些风头，好有立为储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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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琼道：&ldo;一派胡言，你是辽国人，如何能知道这些大内秘事？休想挑拨离间。

&rdo;高强笑道：&ldo;那咱们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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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登闻天听

晋王赵光义连夜亲自赶来汴阳坊，向张咏等人询问案情。

几人不敢隐瞒，将所知事情如实相告，遇到赵光义不解之处，便一一详细解答。

一直到次日清晨，才将整个经过说清楚。

赵光义道：&ldo;嗯，想不到契丹人、北汉人居心如此险恶，若不是你们从王彦升的案子上追查到蛛丝马迹，怕是到现在朝廷还不知道汴京城中来了契丹的人马。

&rdo;

张咏问道：&ldo;那么高琼身份一事……&rdo;赵光义道：&ldo;什么？&rdo;张咏道：&ldo;高琼他……&rdo;

向敏中忙咳嗽了声，向张咏使个眼色。

他这才勉强住口，心道：&ldo;高琼是朝廷派出的人，就算程判官、姚推官这些人不认识他，不惜动用他酷刑逼供，难道晋王也会不知道这件事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