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又知道了。

&rdo;没好气的回着，撇了一眼陆奕铮，抽回自己的手没再看他。

知道此番此景起到了效果，便也不再多说下去，不然只会适得其反，男人恢复往日里冷静的样子，说道：&ldo;那个记者不知道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计划，所以等。

&rdo;

黑窑厂里，傻子跟在成哥后面，被随意丢给了一名监工。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便领着傻子到一处窑洞里，四五个赤裸上身的智障工人在里面搬砖，低着头一言不发，没有丝毫正常的交流。

傻子偷偷打量了一下窑洞里面，没有任何安全措施，根本就不附和标准，而且空气质量极其差，室内闷热，完全不通风，喘口气都是别人呼剩下的。

监工不愿意进来，站在门口指挥着他和其他人一起搬砖，傻子呆头呆脑的站在原地，有些呆滞的看着监工。

&ldo;叫你跟他们一起搬砖，傻子就是傻子，连个手势都看不懂。

&rdo;眼神极其不屑的撇着傻子，拉起上衣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他的背影以看不见，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傻子不做耽搁，偷偷拿出藏在上衣里的偷拍装备对着那些搬运工人，小声的问着。

&ldo;你在这干多久了？&rdo;手上不敢闲着，也在帮他们搬砖。

被问的那人有些惊恐的抬头看了一眼傻子，又快速低下头不敢说一句话，继续机械的完成手上的任务。

傻子看到他背上的伤痕，紧缩着眉头，到底是受到多么惨无人道的虐待才会让他们露出这样的眼神，看到陌生人不敢说话，眼睛里除了惊恐就是黯淡无光，仿佛被整个世界放弃了。

傻子放缓自己的语调，不再继续问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更能引起他们回忆的话。

&ldo;老乡，你家住哪里啊？&rdo;

那人听到&lso;家&rso;眼底闪过一丝渴望，即使是精神有问题依然不会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干裂的嘴唇慢慢张开，带着浓浓的家乡口语，说道：&ldo;家……在山上。

&rdo;

&ldo;那你来这里多久了？&rdo;

颤颤巍巍举起两只手指，说道：&ldo;二十年……&rdo;

那人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只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很多年，无法说出准确的时间，所以报了很长的年数来表达自己。

傻子眼角有些湿润，但现在却不是让他伤感的时候，继续问着那人：&ldo;你们在这里做事，他们打你波，给不给工钱啊？&rdo;

那人拿着砖头在自己身上拍了两下，比划给傻子看，嘴里念叨着：&ldo;打，打了二十年，打的好狠，打，打……&rdo;

无法很有逻辑的表达好，但傻子懂了他话的意思，说打了二十年，就是来的每一天都在挨打，常年的劳作已经使他的背部脊椎弯曲，身上的伤痕更是清晰可见。

看着时间差不多，傻子不敢再继续下去，若是被发现就功亏一篑了，将偷拍机暗暗的塞回原位，学着他们的样子将砖块一个个的搬到板车内。

外面的太阳逐渐烈了起来，窑洞里更是闷热的无法呼吸，豆大的汗珠沿着脑门儿留下来，没过多久，整个头发都像是被水洗过一遍样，衣服更是湿的粘在身上，空气中夹杂着汗臭和几个月没洗澡的恶臭味儿，想到下午不知道吃的谁剩下来的凉皮，人家有没有往里面吐东西都不得而知。

整个胃里像是有棍子在搅着一样，止不住的想干呕，为了让那个人相信他确实是个傻子，差点就去厕所吃屎了。

强忍着翻腾的胃，继续手中的活儿。

不知何时外面站着一名手上拿着棍子的监工，都没看一眼就胡乱的把棍子往人家身上招呼。

在他们看来，打你不需要理由，只要他乐意，你就是他无聊时候的消遣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