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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rdo;皇帝说，&ldo;扶朕一把，腿脚有些麻了。

&rdo;

汉阳公主搀扶着皇帝站起来，问：&ldo;福王和襄阳妹妹一直在外候着，让他们进来吧?&rdo;

&ldo;等一等。

&rdo;皇帝道，&ldo;阿母临终前，交代过什么吗?&rdo;

汉阳公主摇头拭泪：&ldo;她只是一言不发。

&rdo;

皇帝长叹一声。

汉阳公主迟疑着又道：&ldo;永安妹妹还没有得到消息，我命人去把她也叫来吧?&rdo;

皇帝盯住汉阳公主：&ldo;皇太后怎么会突然病故的，与永安和亲有没有关系?&rdo;

&ldo;前些天永安是来闹过，可当时，阿母并没有说什么呀。

&rdo;

&ldo;那么，永安服毒之事有没有传到皇太后的耳朵里?&rdo;

汉阳公主回答：&ldo;我不知道。

阿母从前天起突然水米不进，却严命不得报于皇兄，我只能干着急。

到了今天早上，见阿母的情形越发不对，我才自作主张请皇兄过来。

原指望着，好歹能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谁知、谁知，仍然是这个结果……&rdo;

&ldo;这些就不必再提了!&rdo;皇帝喝止她，&ldo;以朕判断，定然是有人为永安鸣不平，把她服毒自尽的事偷偷报于皇太后，才导致皇太后忧愤过度，病重归天。

朕绝对不会饶过这个人!&rdo;

汉阳公主煞白着脸说：&ldo;皇兄是在怀疑我吗?&rdo;

&ldo;是你吗?&rdo;

&ldo;当然不是!&rdo;汉阳公主叫起来，&ldo;但即便是我，我也问心无愧!难道……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去送死吗?&rdo;

&ldo;她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她是大唐的公主!就算为了大唐而死，也是她的荣耀，更是她的责任，她有什么理由逃避!&rdo;

&ldo;为了大唐?&rdo;汉阳公主冷笑道，&ldo;皇兄在意的真的是大唐吗?&rdo;

皇帝问：&ldo;你认为，朕在意的是什么?&rdo;

热血冲上汉阳公主的头顶，虽然对母亲的死早有准备，但这一幕的刻骨悲怆仍然令她无法承受。

满腔愤恨使汉阳公主感到天旋地转，她爆发了：&ldo;我以为，皇兄在意的是权力，是皇位!永安妹妹说得对，你从来就没有把我们的福祉乃至生死放在心上。

我们都只是你获取权力、巩固皇位的工具而已。

你对我如此，对永安如此，对普宁如此，连对阿母也是如此!&rdo;

天已经完全黑了。

没有得到命令，内侍不敢入内点灯，所以寝阁中暗如幽冥。

皇太后的遗体安静地卧在榻上，榻前站着的兄妹二人面目模糊，就像两个鬼影在互相对峙着。

沉默良久，皇帝说：&ldo;你伤心过度了。

&rdo;

汉阳公主泪如雨下。

&ldo;朕就当没有听见这些话，让弟弟妹妹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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