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尤里西斯所说，方升的确被人拽住了衣摆，他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那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的心灵淹没。

这股悲伤来得毫无缘由，但却又如此强烈。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的内心被如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填满，甚至满溢而出时，语言便会失去原本的力量。

即便是那些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在这一刻他们亦如凡人一样，也无法逃脱这种情感的束缚。

同时在这一刻，一旁的尤里西斯明白了，原来是悲伤束缚住了方升。

他能够理解，悲伤是一种强大的情感，极致的悲伤能够让人变得沉默无语，无法表达内心的痛苦和哀愁。

他也见过，哪怕那些在平常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祭司，主教，在那一刻也会愣神很久。

然而，尤里西斯迷惑不已，到底是何种因素令方升这般哀愁呢？他实在难以体会。

他固然知晓方升的过往，但在这段时光里，方升并未与其他任何人产生交集，除了那位女巫。

那么，他怎会如此沉痛哀伤呢？

就在须臾之间，尤里西斯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一个神代时期关于战争圣骑和永夜的传闻。

这个传闻在当时被广泛传播，用来解释这位强大而忠诚的战争圣骑为什么甘愿用一生驻守在神葬之地，最后到死才返回王都，再次见到他耗尽毕生精力守护和建设的帝国王都，艾尔拉斯。

尤里西斯的眼神变得饶有兴趣起来，他自然清楚战争圣骑驻守西方之地的真正原因所在，但是这并不能说明那个传闻就是错误的。

毕竟当初战争圣骑被邪神斩杀之时，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可是一场持续了整整九十六个小时、四天四夜之久的永恒寂夜啊！

尤里西斯对这场灾难的记忆尤为深刻，据说就算是神明的力量，也无法在这片黑暗中保持一丝光亮。

只要有任何一点“光亮”

的出现，都会在瞬间被黑暗无情地吞噬。

无论是微弱的火苗、绚烂的魔法，还是机械教会引以为傲的魔能灯，只要它们散发出光亮，黑暗就会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包围过来，将其熄灭。

整个世界似乎已经失去了“光亮”

这个概念，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而那场灾难，似乎真的可以成为那张传闻的佐证？尤里西斯在内心深处暗暗思忖着这个问题。

随后，他的目光移向了方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恶劣的微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是否可以再次“杀死”

骑士呢？这样一来，永恒寂夜岂不就会再度降临人间？到那时，神明们对于永夜女神的不满和怨恨必定会愈发强烈，说不定……一场神战将会爆发？

到那时候或许永夜会就此泯灭？亦或是，堕入混沌之中？

尤里西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好极了！

他坚信永夜这个望夫石绝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被称为黑暗的圣母，和光辉一样善待着自己的信徒。

但麾下却没有哪怕一位神选，还爱上了别人家的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