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一愣，因为鹅黄色的风衣没有什么异样，但是这件毛衫，却明显是穿反了。

她把风衣脱下，然后翻转尸体，眼前的一幕证实了自己的推断‐‐死者的毛衫穿反了。

而一个打扮入时，非常关注自己形象的年轻女孩，是绝对不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章桐的脑海里闪过了性侵的结论。

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死者胸部轻轻按压了两下，指尖所传来的只是坚硬的感觉，仿佛毛衫所裹住的躯体并不是人，而只是一个塑料模特道具。

尸体已经严重萎缩成这样，要想做性侵检验的话，确实有些难度，不过也可以试一试。

&ldo;章主任，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干的?&rdo;

章桐明白阿城话中所指的&lso;那个人&rso;到底是谁。

她拿出强光手电，又一次仔细查看死者的眼窝部位，想了想，然后神色凝重地说：&ldo;按照尸体腐烂程度来看，她的眼珠确实是被人挖走了，眼窝周围有刀痕，和李丹的痕迹分布差不多，但是具体死因还不知道。

还有就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否正是第四个死者。

&rdo;

&ldo;死亡时间呢?&rdo;阿城不想放弃。

章桐站起身，环顾了一下整个包厢：&ldo;锅炉最近一次运作是什么时候?&rdo;

&ldo;从今天算起，三天前。

&rdo;

她随即伸手摸了摸散热片：&ldo;根据面骨的腐败情况来看，再加上这个房间的温度和湿度，我想，应该就是这三天之内，她被放在这里，至于死亡时间，因为环境和散热片的缘故，会有一定的出入，所以具体要等我回实验室进行解剖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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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觉得这个案子会不会也是欧阳景洪干的?&rdo;

章桐看了阿城一眼，忧心忡忡地说：&ldo;薛警官，我们法医只注重证据，不作没有根据的推测。

&rdo;

市体育馆，雕塑展明天就要开始了。

所以尽管已经是深夜，却仍然全馆灯火通明。

工作人员来回忙碌，布置场地。

因为有了上次的不愉快经历后，整个体育馆的安保措施被提升了许多。

司徒敏的办公室在最里面的小隔间。

对于外面大厅的熙熙攘攘，她完全充耳不闻。

这个办公室也被她当做了临时的工作室和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