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苓韵抬头看了董硕一眼，用吸管捞起杯里一块冰，嚼着吃了。

&ldo;她觉得方莱的瘫痪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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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董硕差点没听清卢苓韵那含着冰口齿不清的坦白。

&ldo;她硬要这么认为，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rdo;卢苓韵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右臂，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吸管搅着冰，&ldo;方莱和吕强扯到一起，的确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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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方莱是因为赌博欠款才出的事。

&rdo;董硕说。

卢苓韵有些意外，&ldo;方莜告诉你了？竟然？&rdo;

董硕点了点头。

&ldo;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不解释吧。

&rdo;遮羞布的提前揭开，让卢苓韵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似的，她自嘲地笑了。

对于卢苓韵的问题，董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ldo;因为我就是这种性格，&rdo;卢苓韵却自己接着说了起来，&ldo;一直都是。

以为只要自己不吭声、不惹事，乖乖待着，麻烦就会很快过去。

只要不作死的话，就不会死，所以新的麻烦也不会找上门来。

&rdo;她笑着摇了摇头，手中依旧用吸管搅着冰块，&ldo;可事实从来都不是这样，我却从没能吃一堑长一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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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硕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卢苓韵很快就要说到很重要的东西。

&ldo;人其实很奇怪，什么对啊错啊、善啊恶啊，其实都是马后炮。

在当时，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人是根本不会思考的，只会一条筋地走。

我这样，方莜、方莱这样，他们的父母这样，廖舒鸾这样，吕强这样，全班的人都这样，&rdo;丝毫没有躲闪地对上了董硕的目光，&ldo;就连汶汶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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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的，董硕在卢苓韵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注定了结果如此，他在心底里还是不希望那个&ldo;孤儿&rdo;就是卢苓韵。

&ldo;我以前一直以为不惹事就不会有事，所以从来不会主动做什么，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地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我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受那个什么群体正确性心理的影响，又或许是骨子里的根本没什么善恶观，一开始看到他们孤立欺负汶汶的时候，实际上没啥反应，不觉得他们对，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可能无意识中助纣为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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