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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家门口,听见里面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知道里面在玩麻将。
推开门进去,屋子里乌烟瘴气,闹轰轰的,四个人玩麻将,旁边看的有五六个。
其实他们也不是单纯的看,也往里压钱,看哪个手气好,就压在那个玩家的头上,赢了钱也跟着沾光,压下的钱还能翻番。
刘大勇斜叼着烟,两手捧着骰子摇,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这一回是他坐庄。
大个李招呼他出来,刘大勇看了眼,说:&ldo;我正输着呢,有什么事等打完这一把再说吧。
&rdo;大个李就等,一把打完,刘大勇果然和了,是自摸。
输钱的玩家付了账,刘大勇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大个李就又催道:&ldo;该走了。
&rdo;刘大勇说:&ldo;不行,我还输钱着呢。
&rdo;
大个李把麻将桌上的桌布掀了,说:&ldo;你们还有点人性吗?佐拉在医院躺着,你们在这儿倒开心。
算了算了,都别玩了。
刘大勇你跟我走,给佐拉筹钱去。
对了,你们几个谁带着钱呢?都给凑点。
等要回钱来再还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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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敢吱声,犹豫了一下,便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
大个李把这家孩子扔在木箱子上留着给他爸当卷烟纸的旧作业本拿起来,从背后撕了两页,给每个筹钱的工友都打了一张两指头宽的欠条,然后开玩笑道:&ldo;别看这二指头宽的小条子,那可是钱,你们都收好了,丢了我老李可不认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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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殇二(1)
马春宁也在考虑工伤费这个颇有些头疼的问题。
他了解马民和的性格,尽管马民和比他还大一岁,可论辈分,马民和应该叫他叔,刚出五服的远房堂叔。
窝儿矿是县办的国有煤矿,五年前被马民和承包,煤矿其实已经变成民营性质的了。
矿长马民和属于先富起来的农民,早些年在村子里承包荒山,后来又买了几台车搞运输业,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之后便承包窝儿矿,做了矿主。
过去国有煤矿时的工人,马民和采取逐步消化的办法,使得过去那些矿工纷纷离开了井下,到外面谋生路去了。
马民和这么做的原因是:留着过去那些工人,一旦发生事故或出现问题,处理起来非常棘手和麻烦,不像现在这些民工,一纸合同、一笔钱,甚至都不需要一纸合同,只要给足一定数额的赔偿金,就可以息事宁人。
上世纪七十年代,春河市矿务局所辖的一些煤矿,为了补充缺员从矿区附近的农村招收了一批农民合同工,后来,这些合同工大部分都转为了煤矿的正式工人,那时叫国营工。
马春宁的父亲就是那批由农村合同工转为正式工中的一员。
在当时,能成为国家正式的煤矿工人,这在祖祖辈辈靠土里刨食的农村来说,也是颇让人眼热的事。
马春宁为此很自豪了一些日子,甚至说马春宁的少年和中学时代就是在这样的自豪感中走过来的。
马民和远没有这么幸运,他的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初中毕业的时候,马春宁身上的优越感又一次显现了出来,并使马春宁的人生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初中毕业,马春宁以煤矿职工子女的条件和身份考入春河市煤炭技工学校。
那时,煤炭技校只面向内部职工子女招生,考入煤炭技校就等于解决了就业问题,离国家正式工人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