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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要开国民党第六次代表大会。

我看准了，蒋介石一切的行为，完全是为他自己打算。

因此我不愿意再做国民党党员，我给蒋介石和中央朋友们写了两封信，请他们开除我的党籍;并且说明了：&ldo;开会不出席。

&rdo;第二天居正和邹鲁两位先生就来劝我，无论如何要出席一次。

因为这两位先生都同我一起共过生死，我就答应他们下午出席。

那天蒋介石做主席，蒋说：&ldo;我的话决没有错误。

&rdo;迟了一迟又说：&ldo;我的话是完全对的，&rdo;又迟了一迟说：&ldo;我是总裁，我的话，你们要照着去做。

&rdo;我听蒋介石这个话，完全是疯了，他真是把三民主义变成三我主义了。

第二天开会，我没出席。

听说，那天的会王昆仑先生在会场里，质问一件要紧的事，那本是很平常的话，各报上也都登载出来了。

本来蒋介石也没出席，有蒋的走狗报告了蒋介石，那一定是添枝添叶的。

蒋介石午后出席，就问：&ldo;谁说的话?&rdo;就把王昆仑先生骂了一大顿，甚至于说：&ldo;你是国民党党员，你是立法委员，你在外面说的什么话?你的妻子就一天在外面和共产党来往。

&rdo;蒋介石的走狗们就在后面嚷：&ldo;拉出去，枪决他。

&rdo;大家看看这一段，蒋介石拿着国民党的人当什么看待，不是都成了蒋的奴才吗?

会开完了，蒋介石找我到南山去谈话。

蒋说：&ldo;为什么老是见不着你的面呢?我不请你，你就不来，你看这个事怎么办?希望你对大局多关心!见到了就说才好。

&rdo;我说：&ldo;不是没说话啊。

说了，你全不办，我还有什么样的呢?&rdo;蒋说：&ldo;你千万不要客气，我能办的，我就去办。

&rdo;我说：&ldo;国民党，在孙总理领导的时候，大家见了面，都是诚诚恳恳、亲亲热热，都有一种精诚团结的愿望。

现在是归你领导了，这个一上台，那个就在后边骂他：&lso;滚下来!&rso;甲某上台说话，乙某就说：&lso;拉出去，枪决他!&rso;这不是你亲眼看见的吗?这种情形，是不是你领导的成绩呢?这件事情，若没有去挽回，连土匪集会都不会这样。

&rdo;蒋介石那天真是被我说急了，瞪着两个眼，面上通红，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ldo;这话真对，我们应当赶紧改。

&rdo;那天，蒋又非留我住在南山不可，后来就谈论起水利来。

我就说：&ldo;水利若不赶紧办，保不定年年有旱灾，年年有水灾，我们的同胞们，每天都在恐慌之中。

&rdo;蒋说：&ldo;好，长江的水利归我办，黄河的水利归你办。

&rdo;第二天早晨，我给蒋写个中堂，其文如下：

&ldo;齐桓公之郭问父老曰：&lso;郭何以亡?&rso;父老曰：&lso;善善恶恶。

&rso;桓公曰：&lso;善善恶恶是好事，何以亡国?&rso;父老曰：&lso;善善而不能举，恶恶而不能去，所以亡国。

&rso;&rdo;

蒋介石问我：&ldo;是刚才写的吗?&rdo;我说：&ldo;是送给你的。

&rdo;蒋介石看完了，笑笑说：&ldo;正中我的毛病。

&rdo;那天我们坐一辆车回重庆去作纪念周，刚到长江边上，汽船已经预备好了，船上摆了两把大藤椅，很好的太阳，微微的小风。

船一开我对蒋介石说：&ldo;我有一篇词给你读一读，你愿意听吗?&rdo;蒋说:&ldo;好极了，请你读一读!&rdo;我就高声朗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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