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卿情绪稳定下来，他眨了眨眼睛，唤道：&ldo;卿卿。

&rdo;

沈卿闭着眼，应道：&ldo;我在。

&rdo;

卿卿二字，太过女气，也太过亲昵，倘若别人这样唤他，势必非死即伤，可聂明心又岂是他辈。

……沈卿只怕他不肯叫，而从没有不肯听的道理。

像聂明心现在这样，轻轻地，哪怕不带什么情绪地叫他，他也便觉得十分安心了。

沈卿向来不敢太过贪心。

他甚至不想听聂明心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只一心一意地，想要这一刻直到永远。

可能吗？

不可能的。

嘴长在聂明心身上，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说话。

&ldo;卿卿，我思前想后，仍是想同你说一件事。

&rdo;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弄着沈卿似鸦羽般柔顺的长发，像是安抚，语气一如既往地十分散漫。

&ldo;‐‐我的确是……万分舍不得你的。

&rdo;

沈卿眼睫颤了颤，寒气由内至外，自脚底蹿起，冻得他彻骨生寒，脸色也止不住的发白：&ldo;所以呢……你现在，是要杀了我证道吗？&rdo;

聂明心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略感意外：&ldo;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应当没有这样教过你才对。

我又不是走的杀生道，总不会随随便便就杀人。

&rdo;

他低低叹了口气，轻轻点了一下沈卿的额头。

&ldo;我只是不想蹉跎而已。

卿卿，我们做个交易吧。

如果……你能做到，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rdo;

&ldo;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哪怕是有朝一日，也无妨。

&rdo;

沈卿忍不住想，这可能，是他迄今为止自剑君口中得到的，最为委曲求全的承诺了。

可他仍是欢喜。

欢喜得，忍不住落下泪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