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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重新向后仰躺过去，露生心想：一辈子，这就是丫丫的一辈子。

一夜过后，露生早早地洗漱了出门，如他所料，他果然在楼前的空地上看到了丫丫。

露生招呼了她一声，走近之后又道：&ldo;这里的仆人都是九十点钟才开始做事的，主人大多是十一二点钟才吃早饭，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rdo;

丫丫抬手将鬓边几丝碎发掖到耳后，掖到一半却又改了主意，用手指把那点碎发拨弄了下来。

露生看清楚了她鬓边的一道刮伤，心中不由得难受了一下，&ldo;昨夜他又怎么了？&rdo;

丫丫先是摇头，摇着摇着又微笑了，是含羞带愧的微笑，&ldo;昨晚我说错话了。

&rdo;说到这里她一低头，脸上笑得理亏，&ldo;我真是太笨了，那个姓满的跟我说话时，我一慌，竟然喊了他一声伯伯。

本来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叫他的，往这儿来的路上才想起来，上楼之后我就对他说‐‐&rdo;她微微地往楼上一抬眼，&ldo;我说那个姓满的乍一看挺和气，我还喊了他一声伯伯，可是仔细地看，他眼睛里有贼光，不是个好人。

他一听，就恼了，说我给他丢人现眼，自己给自己降了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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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她迟钝而又虚弱地继续微笑，&ldo;这次不怪他，怪我。

他夜里也没怎么闹，现在还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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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叹了一声，&ldo;丫丫，我对不起你。

跟着他过日子，你受苦了。

&rdo;

丫丫先前一直是傻头傻脑地笑，听了这话，那笑意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出神似的沉默了片刻，最后那笑意渐渐消失了，她声音很低地答道：&ldo;我婶婶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关了门都是差不多的。

男人的脾气都是暴的，要紧的是他心里对你好。

他……他心里真是对我好的。

&rdo;

露生背过双手，忽然凭空增长了许多岁数，腰都弯了，&ldo;是，看他也只能看他的心，看别的，没法看。

&rdo;

话音落下，两人上方忽然响起了龙相的大嗓门，&ldo;喂！

你俩说什么呢？&rdo;

露生觅声转身仰起头，眼角余光同时瞥到了丫丫一抖。

对着二楼窗口伸出来的龙相脑袋，他大声答道：&ldo;我俩夸你呢！

夸你心眼好，是个好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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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如飞蓬的龙相听了这话，雪白的脸上有了笑模样，&ldo;屁！

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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