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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铁骑震敌胆 赤子慰友心一（第2页）

首长说为了打鬼子保家卫国，这话不错，可是战士们在游击队也没少打鬼子，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手中的武器、战马几乎全是从鬼子那里缴获来的，同样都是打鬼子，游击队能给他们养家的钱，八路军却不能帮他们养家，各位首长，换位思考，你们能选择那一边呢？还有就是，骑兵营战士们的家属大多在山里和敌占区，给他们边区票他们不但用不了，还会招灾，所以还是银元比较好。”

焦副主任终于相信了杨毅的话，可是仍不甘心：“骑兵们一个月5块银元也就罢了，那一匹马一个月还得两块大洋做什么，一块银元能买一口袋粮食了，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吧？我也有马，每个月有5毛钱的边区票也就够了。”

孙玉明解释道：“首长，一匹马2块银元的饲料标准是必须的，只要建骑兵，这笔钱就省不下，就是在八路军中战马也得花不少钱，咱们129师有骑兵团，首长可以了解一下，骑兵的战马跟首长们骑的驮马有很大的不同，战马要长途奔袭要冲锋陷阵，每天都要训练，精料一定要跟上去，一天一个鸡蛋二斤黑豆这是标准饲料，草料也得洁净铡匀铡细，营养跟不上去战马就会掉膘，驮马本身就皮实，普通草料拌上半斤粮食就能保膘，驮马和战马没有可比性。”

孙玉明职业军人出身说话直率，却没想到最后的话映射首长不懂行说外行话，焦副主任的心里就很有些不自在，这次穿越平汉铁路公路两大封锁线来参加骑兵营的成军仪式，不仅仅是公布军区的人事任命，还肩负着宋司令员的殷切嘱托，冀南军区三个支队都没有哪怕一个连的骑兵，第八军分区却打报告要成立骑兵营，骑兵是平原作战的杀敌利器，放在山区发挥不出最大效力，宋司令员希望他做通第八军分区和独立团的工作，把骑兵营调到平汉线以东归属军区直属指挥，焦副主任打包票保证完成任务，现在这个任务棘手了，不，不是棘手，是根本完不成，不是第八军分区不放手，也不是骑兵营不愿意去军区，是军区养不起这支金贵的骑兵，话说回来就是能养得起，也不能这么干，都是八路军，单给骑兵营发军饷，其他部队怎么看，这队伍还怎么带？还好这块烫手山芋没接过来，真要是让他稀里糊涂的带回了军区，下个月发不下军饷骑兵营反水散摊儿自己就麻烦大了，这麻烦是第八军分区找来的，解铃还让系铃人来吧。

焦副主任心里气闷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郑重说道：“嗯，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实际问题，我会向宋司令员和军区党委汇报此事，在军区做出决定之前骑兵营仍然归属第八军分区独立团管辖，你们一定要慎重解决骑兵营面临的问题，我的意见有两个，一是不能因为这件事跟双头鹰游击队把关系搞僵搞坏，把这只抗日地方武装推到敌人那边；二是决不许发生兵变骚乱，不能损坏八路军和抗日民主政府的形象，不能在国内造成坏的影响，尤其是不能让国民党抓住这件事给我党抹黑，哦，我还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处理，就不再这里多耽搁了，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骑兵营的事情，就别送我了。”

说完就客气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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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首长离开肯定还是要送的，送走首长后，岳鹏苦着脸问军分区叶司令员骑兵营的事情咋办，叶司令员瞪了他一眼：“咋办，凉拌，一年十五六万大洋，军区拿不出来，军分区就能拿出来了？骑兵营是你们独立团张罗起来的，你们给我把这个事情解决好，焦副主任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出了问题我倒霉，你老岳、你老韩都得给老子陪绑，哼！”

司令员一甩衣袖也扬长而去。

岳团长、韩政委愁得转磨磨，唉声叹气的回到团部，岳团长扭头发现杨毅和孙玉明还跟在屁股后头，没好气的冲杨毅埋怨道：“好你个小杨毅，你给我和政委这是捅了多大的篓子啊，你说你怎么就不提前把组建骑兵营需要的花销和跟游击队谈的条件跟我们说清楚啊，现在可好，刚开完骑兵营成立的誓师大会，就要把骑兵营退回给游击队，独立团和军分区这脸真是丢大了。”

韩志坚叹气道：“再丢脸，这骑兵营咱也供养不起，把我和岳团长剁碎熬油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杨毅啊，这事也不全怪你，咱们大家都有些想当然了，你再跟你大舅哥和王司令好好解释一下，把骑兵营退回去吧，多说些好话，别伤了两家的感情，今后独立团和游击队还要更好的相互支援合作，实在不行，我就舍了这张老脸给王司令道歉去，唉！

可惜了那些火炮机枪掷弹筒了，可惜那么好的战马、洋车子、摩托车了，没办法啊，谁让咱们穷呢。”

“啊？把骑兵营退给游击队？”

孙玉明有些犯晕，刚就任骑兵营长不到俩小时，骑兵营就散摊了？连一仗都没打骑兵营就没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孙玉明知道杨毅聪明点子多，忙拉住杨毅说道：“杨兄弟，杨教导员，咱们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骑兵营可不能就这样没了啊，这两年咱们不就是盼着有今天吗？在正规部队领兵打鬼子，是咱们的理想，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编制番号，咱们一定要保住啊，你不是说战马武器车辆都是赊来的吗，那咱们跟王会彪司令说说，骑兵们的军饷费用开支也让他帮咱们先垫支着，等打败了鬼子，革命胜利了，咱们也就有钱了，再还给他，加上利息还给他，行不行？”

“嗯？着啊，孙营长这个主意不错，就是不知道那王司令同意不同意，要是能行的话那可就太圆满了，杨毅，你看呢？”

岳韩二人紧盯着杨毅。

杨毅心想火候差不多了，该亮出底线了：“孙营长、王团长、韩政委，换位思考，要是你们是王会彪你们会答应这个条件吗？打败日本鬼子，革命胜利，那得等到哪一年哪一天啊，游击队得拿出多少钱往里面垫啊，王会彪又不是傻瓜。

骑兵营已经隆重成立，立马就解散影响不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条路，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好办法了，我有个办法，至少面子上能让独立团和军分区好看些，也能加强独立团和游击队的长期合作，不知团长政委同意不？”

岳鹏一听杨毅有办法保住骑兵营还能跟游击队友好相处，又惊又喜急切点头说道：“只要不让军分区和独立团出钱还能保住骑兵营，啥办法我都同意，到底是啥办法你就快说吧。”

韩志坚也催促杨毅别卖关子。

杨毅故做沉稳说道：“我也是受军区首长的启发，才想到这个办法的，首长开始不是说骑兵营由军区五支队和军分区独立团双向管理指挥吗？现在军区没钱看意思是放弃对骑兵营的管理指挥权了，那咱们是不是能跟双头鹰游击队合作经营管理这个骑兵营，具体操作我的意见这么办：骑兵营归属第八军分区独立团的编制，听从独立团的领导指挥，但是不出给养军饷，给养、军饷由双头鹰游击队出，作为回报，骑兵营以后所有的战斗缴获交给双头鹰游击队，冲抵游击队垫付的资金，两位团首长，你们说这个办法可好？”

岳鹏有些迟疑的说道：“小杨，你说的就是这个办法吗？那王司令能同意吗？只要他同意，独立团没问题，现在就可以签字画押。”

韩志坚连忙止住岳鹏说：“等等，老岳，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杨毅，独立团打鬼子各个部队都要协同作战，下面的县大队、区中队甚至民兵都有可能协同支援，骑兵营速度快，战利品当然缴获得多，都给了双头鹰游击队不合适吧，另外独立团生存发展也要靠缴获，骑兵营是独立团的一部分，对独立团的发展是不是也要贡献出一份力量啊？”

岳鹏眼睛一亮，知道政委这是就地还价呢，连连点头声援。

经过一番商讨，杨毅和两位上司达成一致意见：骑兵营归属独立团编制，接受独立团和双头鹰游击队双向领导，游击队负责骑兵营的给养军饷和弹药补充，负责骑兵营牺牲将士的抚恤和伤残将士的安置，骑兵营与兄弟部队协同作战缴获的战利品按贡献大小比例分配，骑兵营单独作战缴获的战利品上缴独立团两成，其余归属游击队，骑兵营的军事行动听从独立团和游击队双向指挥，当两方面的指示有冲突时，骑兵营优先执行独立团的指令（这一条让岳韩二人尤为满意），骑兵营驻防地定在沙河县的白塔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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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白塔镇作为骑兵营的驻地，是岳、韩两人的意见，其一是沙河县地处半丘陵地域，平原区域广阔有利于骑兵的辗转机动；其二是白塔镇位于云山东南方向42里，骑兵营驻扎在白塔镇能卡住沙河县鬼子突袭云山的咽喉要道，云山根据地的安全能得到极大保障，从此再不虞鬼子从沙河方向突袭；其三是白塔镇距离冀南军区和冀南特委所在地南宫县不到160里，平汉线沙河段鬼子防御相对薄弱，如果军区遇险，五支队需要支援，骑兵营可以比较容易跨过平汉铁路，3个小时就能到达军区，这样安排，军区把骑兵营抽调走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杨毅对驻防地选在白塔镇也比较满意，他知道，骑兵营不大可能驻扎在古月、瓷窑、辛庄三区，既然如此，白塔镇就是比较好的选择，这里位于辛庄镇正北30里，位于自己家翠屏村45里，乌骓马用不了2个小时能轻松到家，跟爸妈柳杏儿见面比较方便，一旦有战事，也能与辛庄、古月两个区相互支援，鸡鸣山游击队乘坐汽车两个来小时能赶到白塔区，步行的话多半天也能赶到，在白塔镇驻扎可比调到军区理想多了，杨毅甚至想在辛庄镇与白塔镇之间开辟一个基地，从磨盘山和鸡鸣山调过来部分步兵，骑兵作战局限性较大，首先重武器就不好装备，如果有步兵协调作战，那骑兵的战斗力就可以大幅度提高。

当然，有利就有弊，白塔镇不利的地方是半圆环敌，东面距沙河县城36里，南面离集安县城60里，东北方向不到100里是顺德市，东南方向不到50里是永年县，永年再往南就是邯郸城，白塔镇与平汉铁路大动脉直线距离30里地。

敌人在集安驻扎着一个日军旅团和三个团的治安军。

在沙河和永年各驻扎一个联队的日军和两个团的治安军，在顺德市驻扎着日军21师团，随时可以调集两三个联队的机动兵力。

另外还有一个师的治安军，在邯郸驻扎着一个旅团的日军和一个旅的治安军，日军在顺德市有一个骑兵大队和装甲车大队，在邯郸有一个骑兵中队和装甲车中队，在沙河也有一支骑兵中队，平汉铁路有日军装甲列车和铁甲战车护路。

杨毅的骑兵营正面作战能跟日军的一个骑兵中队较量不落下风，但是对上日军的一个骑兵大队如果己方没有步兵的支援就只有望风而逃，日军的一个骑兵中队和一个步兵中队也能轻松打败骑兵营，这是因为日军步兵有迫击炮、掷弹筒、重机枪等重武器，尤其是重机枪对付战马就是屠杀，日军对付骑兵营最厉害的杀手锏是装甲战车，骑兵营的轻武器对装甲战车毫无威胁，而战马高大的身躯正好是战车上轻重机枪的明显打击目标，所以杨毅的骑兵营在白塔镇驻扎风险性还是很大的。

为了避免或降低被敌人歼灭的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警戒，及早发现敌人提前预警，避免与强敌硬抗，避免打无准备之仗，为了达到以上目的，岳父柳林将沙河、顺德、永年的联络站都加强了力量，情报站设置了互不交集的双保险，重要情报也采取了电报和人力传送两个途径，在伪军、特务和警察中高层安插了眼线，力争做到及时发现敌情，及时发送情报。

7月5日，骑兵营开赴白塔镇，临行时杨毅给独立团留下了那两门步防炮和4门迫击炮4挺重机枪以及两个基数的弹药，杨毅觉得既然是第八军分区独立团的部属，也不能让自家独立团步兵力量比其他军分区独立团弱，杨毅的慷慨把独立团三个步兵营的干部战士感动杠杠的，跟骑兵营的关系堪比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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