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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上的杭天把这快三十年的悲催事都想了遍,他甚至还回忆了把前年他爷爷走,他老爹和叔叔哭得眼泪鼻涕一块去了,才勉强克制住他想笑的念头。
他想起爹妈吵架有时候,老妈控诉老爹不讲理,说你们男人啊最刀切豆腐两面光,话都给你们说了。
丑的时候,就怪我们越界了;好的时候,越界了也不要紧,我甘愿连夜把这篱笆墙拔起来一根根再插到你身后去。
想到这,杭天终究破功了,忍俊不禁。
出声后,副驾上冷脸掉转头来,“睡着了?”
“没有。”
“没有就开车。”
杭天嬉皮笑脸,“您这新车我老不习惯启动键在左边。”
冯镜衡最烦嬉皮笑脸的人,“嗯,那就好好习惯习惯。”
说罢,他自己的私人手机来电进来,他一面指点杭天开车,一面接通电话。
那头说了什么,冯镜衡嗯一声,“说。”
片刻,他再催促似的口吻,“我刚在的时候你就有话要说,吞吞吐吐很不像你。”
对方说了什么,冯镜衡这头据实以告,“已经上岸了,回不了头了。”
后座上的栗清圆不想偷听,是前面的人过于光明磊落。
冯镜衡再一句,“我今晚确实有事。”
这模棱两可的听起来,就很像电话那头的人眷恋他。
孔颖这种内娱什么瓜都能吃得明明白白的“磕学者”
瞬间八卦起来,加上车顶是有名的星空顶,人的浪漫暧昧触角一旦发散,一发不可收拾。
好友悄咪咪探身过来,凑在清圆耳边嘀咕道:“情人?”
栗清圆一把把孔颖推回头,示意她不要瞎说八道。
很快,前头的人扼杀了她们的念头,“电话里说不清,那就等着你想说的时候吧。
上了年纪的人,早点睡。”
孔颖在边上脑洞大开,然而栗清圆却另辟蹊径,她有种存疑但又处处贴得上的破案感。
她记得小舅说过,智者大概永享孤独,他的那位密友天生孤僻不合群,有天他当真死了,他一点不会意外。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很清晰地描摹出对方的轮廓,甚至目光。
车子上路一段时间,冯镜衡才头也不回地问后头两位,“先送你们哪一个?”
孔颖率先答,“方便的话,先送我吧。”
孔颖即刻报地址给冯先生的助手。
栗清圆也顺着孔颖的话,把好友的地址实时发到杭助的手机上。
然后孔颖便和杭天对角线距离地展开了社牛之间的对嗨。
期间,不免话题落到栗清圆头上,说起密室逃脱游戏,清圆男朋友是个中好手,大家都吓得半死的时候,只有脑子好的人在那透过现象看本质。
要不怎么说数学学得好的人,都不能惹呢!
栗清圆在微信上警告好友,你乱说什么。
一怒之下,连扔好几个表情包炸弹。
孔颖哪里理她,恨不得嘴上开怼,你懂什么!
开车的杭天一听这棘手的信息,
连忙转移话题,逃之夭夭。
对角线上的孔颖也春秋笔法、故弄玄虚,只说了上文,有男朋友,却没说下文:分手了。
孔颖的家在市中心边上一点点,往上数,他们几代都是实打实的老土著。
老土著是事实,市中心堵且窄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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