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有等白朝问，老婆婆接着往下说：

&ldo;当时再醒过来的人，是周老师，她也看到了，她比周敏芝看到的时间要久些，但得到的信息却并不多，因为她有近视眼，而当时她并没有戴眼镜，她定定地看了有一会儿，但看进她眼里的是一片模糊。

&rdo;

也就是说，周老师看到的凶手信息比周敏芝那短暂的时间里看到的还要少，甚至没有。

因为眼里是模糊的，一切都被笼上了雾，再加上当时案发现场的客厅被凶手只留了一盏小小的指示灯，正常视力下，都唯恐看不清看不全，何况是近视眼？

白朝有点儿失望，她问老婆婆：

&ldo;那您呢？&rdo;

老婆婆摇头：&ldo;我更是什么也没看到，等周老师睡过去，到我醒过来，那人已经走了，客厅里只剩下孙教授和林教授躺在血泊里，皆死不瞑目。

&rdo;

……

孙姚娟再醒过来，主人格再次掌控她自已的身体时，白朝和她坐在她家里的客厅，昌南则在她家厨房里忙活着。

白朝说：&ldo;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用了你的厨房。

你睡着，又近中午了，我们都得吃饭，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们又有点儿不放心，所以只好由我陪着你等你醒来，昌南则借用你家厨房做顿简单饱肚的午饭。

&rdo;

孙姚娟往厨房方向看了眼，她点点头表示可以，再想到先前的事儿，她一下子又弹跳了起来：

&ldo;白姑娘！

&rdo;

白朝伸出手去，握住孙姚娟像寻求浮木的手：

&ldo;别急，有什么想问和有什么想说的，你慢慢问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rdo;

孙姚娟点头，她也需要时间平复下，整理下，再慢慢地接受。

昌南的手艺一直极好，白朝如同以往吃得津津有味。

孙姚娟也赞昌同厨艺佳，可她就是吃不到两筷子饭就下了饭桌，让两人慢慢吃，她去泡好功夫茶等两人。

等昌南最后收拾好碗筷，同白朝坐在孙姚娟对面，喝着她细致缓慢极其用心泡出来的功夫茶时，已是午后一点多。

白朝和昌南都没有开口，两人在等着孙姚娟整理好心情，也整理好想要问和说的。

茶过三巡后，孙姚娟放下茶杯，问：

&ldo;白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案发当天和我爸一起赏月的人，不是我？&rdo;

白朝确有这想法：&ldo;嗯，我觉得那该是高中生会做的事儿。

&rdo;

高中生、周敏芝、周老师、老婆婆，四个人格，在饭前白朝就跟她大略提过了，并指着昌南笔记本屏幕上一幕幕不同的她，跟她说对应的人格。

她知道高中生是谁，知道在哪一幕是高中生。

那个看着电视吃薯片喊着叶秋好帅的人，那个喜欢穿上一条印着龙猫图案粉色睡裙的人，她知道。

她回想着画面，没有反驳，她莫名地同意，可还是说了她的疑惑：

&ldo;我记得那个情景，你问过我，我说是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记得当时和我爸所说的每一句话，记得和我爸开怀的大笑……&rdo;

白朝说：&ldo;你确实没有骗我，你所记得的也都是真的，不过这些感受都是高中生给你的，这些记忆也是高中生给你的，不仅高中生，周敏芝、周老师、老婆婆她们也都会选择性地让你知道能让你知道的事情。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