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安静的走了过去。

十四岁时，鼬仍旧还是个孩子，站在那里也只不过勉强能平视著男人的眼睛。

&ldo;我想让你得到那双眼，&rdo;男人坐在平时所坐的位置上，合起了桌上原本摊开的卷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对他说道，&ldo;你觉得怎么样呢?&rdo;

他觉察出有些什么不对。

但他一无所知。

&ldo;怎么得到?&rdo;他简短的问道。

男人露出了疲惫的笑容，用右手的指腹轻轻的摩娑著脖颈，安静的问他道，&ldo;鼬，你最亲密，最重要的人是谁?&rdo;

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抿住了嘴巴。

男人用食指的指节慢慢的蹭著下巴，想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ldo;比如说，如果我想得到万花筒写轮眼的话……我只需要杀掉我最重要的人就行了。

&rdo;

他没说话，窗外的天空暗了下来，他记得父亲说过，今晚是族内集会的日子。

&ldo;不过可惜的是……一个也没有……木叶也好，宇智波也好，都是些让人讨厌的家伙啊。

&rdo;

他看著男人冷淡的眼睛，觉得手心里突然潮湿了起来。

&ldo;要是我也能象老师那样堂而皇之的逃跑就好了，&rdo;止水的声音渐渐变低，冷笑的看著他，他的胸口起伏著，男人的右手伸向了他的脖颈，慢慢的圈紧，他没有躲避。

&ldo;不是你的父亲吧，&rdo;男人肯定的看著他，继续平静的问了下去，&ldo;是你的母亲吗?&rdo;男人手上的力气渐渐变大，&ldo;是你的弟弟吗?&rdo;他安静的呼吸著，一直看著男人的双眼，&ldo;是我吗?&rdo;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忘记了呼吸。

止水露出了愉快又疲累的表情，把最后那句话又重复的问了一次，&ldo;真的是我吗?&rdo;

他开了口，与此同时，男人的手轻轻的松开了。

&ldo;今晚有集会，你要参加。

&rdo;

&ldo;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得到万花筒写轮眼，鼬，&rdo;男人伸出了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ldo;我对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已经失望透顶了。

我想给你万花筒写轮眼，作为交换，你来替我清理这腐烂的家族吧。

&rdo;

他紧紧的闭著嘴巴，一言不发。

那时大约是刚立秋，佐助的生日过了没多久，村外的红花再次舖满了小路，他跟在男人的身后，走在浅浅的河堤旁。

夕阳已经落山了，完全暗下来的天空尽头，被撕得丝丝缕缕的云彩后仍旧有些微弱的红光。

连遗书都写好的男人，微笑的说起了云之国那个女人的预言，心意已决的止水，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下定了决心。

&ldo;我会在黄泉路的那头等著你喔，鼬。

&rdo;止水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容，毫不在意的站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