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盖好脚下的被子，白瑞宁坐回原位的时候，就对上一双昏暗中仍然晶亮的眼眸。

白瑞宁小惊了一下，&ldo;你没睡啊？&rdo;

莫如意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轻轻地&ldo;嗯&rdo;了一声。

&ldo;那……那我睡了啊……&rdo;刚才他闭着眼睛的时候还好，现在他醒着，让白瑞宁有点尴尬。

等了一会，也不见莫如意反对，白瑞宁小心地躺下，同时松了口气。

看来今天晚上……不会做什么了吧？

她倒没有夏芷娟那样极端的想法，就是很紧张，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和男人一起出镜在床上，紧张在所难免。

躺下后，白瑞宁马上闭了眼睛，以免莫如意不睡要找她聊天什么的，她不太擅长这个。

不过，大概因为她有点紧张，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闭着眼睛挺了半天没听到动静，不觉又犯起二来，小心地睁了眼睛，朝旁边瞅了一眼。

这一瞅，她的头就转不回来了。

莫如意侧躺在她身边，面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眼睛似乎由始至终都没有闭起过一样。

&ldo;你……去江南，顺利吗？&rdo;白瑞宁讪讪地，绞尽脑汁地想了个问题打破沉默。

莫如意轻掀了下唇角，是他一惯爱做的那种嘲弄神情，&ldo;不顺利，不过总算活着回来了。

&rdo;

&ldo;很危险？&rdo;白瑞宁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废话，乱党能不危险？

莫如意却轻笑了下，再看她的目光便柔软了些，&ldo;还好，抓多了，杀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rdo;

白瑞宁忍不住缩了一下，似乎又看到法场上的喷溅着鲜血的幕布，他高高地台上，挺拔、俊秀，面色闲适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莫如意似乎察觉到了她那轻微的瑟缩，&ldo;害怕？&rdo;

白瑞宁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确怕他，遇见他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这难道不是怕？

她这一迟疑，他的声音便冷了些，&ldo;我一向如此，往后想来也不会改变。

&rdo;

&ldo;不是，我在想别的事情。

&rdo;感觉他好像在生气，白瑞宁连忙否认，&ldo;我在想……在想……我们成亲那天没有人来，林渊说你和朝中的官员相处得不管好，是么？&rdo;

白瑞宁转移话题法宝之一，如果眼下太过尴尬，那么就提一件同样尴尬，但又没这么尴尬的事情，以解忧者的姿态将上一件事糊弄过去！

&ldo;哼……&rdo;他嘲弄一笑，&ldo;那些人，迎高踩低，有事的时候躲得比兔子还快，都是些逢迎拍马之流，交来何用？&rdo;

&ldo;对对。

&rdo;白瑞宁马上点头附和，脑子里想着自己唯二认识的官员认真地道：&ldo;就像我爹和我二叔，都是这样的。

&rdo;

莫如意沉默了一会，昏暗中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想来是相当无语的。

为了自保不惜抛出自己老爹与二叔转移视线，白瑞宁，果然是做狗腿子的好料子！

莫如意无语了一会，突然问道：&ldo;今天在厅里送我们出门的人是谁？&rdo;

白瑞宁耳边便响起那婉转好听的声音，心里又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ldo;她叫吴玉翠，是我爹小妾的侄女，勉强算是我表妹。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