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是白夏氏身边的老人了，依着白瑞宁继承下来的记忆，应该是从她出生起就跟在白夏氏身边的，可却又不是白夏氏的陪嫁，来历比较模糊，但十几年来待白夏氏忠心耿耿，明里不出头，暗里却多有维护，否则以白夏氏原来那懦弱的脾性，早被老太太欺负得连渣都不剩了。

白瑞宁突然想到，陈妈妈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会不会早就发现&ldo;白夏氏&rdo;的不对了呢？毕竟夏芷娟太有个性，陈妈妈又是每天都跟在她身边的，发现货不对版才是应该的。

可是陈妈妈从来没表现出半点异样，白夏氏懦弱的时候，她暗中护着，现在夏芷娟犀利噎人，她就悄无声息地退居二线。

春雨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这会连忙分散白瑞宁的注意，&ldo;听缘儿说，这两天四姑娘身边的绿竹常在咱们院子外探头探脑的，怕不是四姑娘起了疑心？&rdo;

白瑞宁摆摆手道：&ldo;起疑就起疑吧，就算瑞静发现她也不会说出去的，再说现在府里上下人心惶惶，也不会有人在意。

&rdo;

陈妈妈道：&ldo;姑娘说的是，我还听说二夫人最近也常常出门，怕不是也在为了老爷的事情奔波。

&rdo;

陈妈妈这话说得隐讳，却连白瑞宁都听得出来，白徐氏哪是为了白松石奔波？她是怕二房受长房连累，所以才奔波的吧？

几人正说着话，眼尖的春雨突地一指窗外，极喜叫道：&ldo;姑娘快看，是老爷！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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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莫如意

白瑞宁也见到自街角处转过一队人来，约么二十多人，前头是全副武装的差役，后头又跟着十几个身穿黑色甲胄的禁军，队伍中间押着四人，俱是白色囚衣，穿枷带锁脚系镣扣，虽然他们个个蓬头垢面，但白瑞宁还是一眼便看出第二个就是白松石！

数日未见，白松石挺拔的身形被枷锁压得微弯，脚镣拖在地上，拖得他步履很慢，除此之外，看不出他受了什么伤，精神也只是略见萎靡。

白瑞宁当即奔下楼去，陈妈妈连忙拿了帏帽追下去，赶在白瑞宁街头狂奔前替她戴好。

她们这一出来，才发现原来在这里蹲点盯梢的不止是她们，另外有人从其他的茶室中相继而出，都是奔着那行人去的。

那十几个禁军当即将佩刀横在胸前，厉喝道：&ldo;不得近前！

&rdo;虽是如此，却神色从容步伐平缓没有半点紧张之意，看样子，竟是已经习惯这样的阵仗了。

&ldo;想来现在刑部难以传出消息，所以这些人的家眷只有等在这里碰运气。

&rdo;

白瑞宁赞同陈妈妈的话，滚在嫌疑犯家眷中跟着队伍一溜小跑，边跑边喊，&ldo;爸！

爸！

&rdo;

白松石听到叫声连忙四处寻望，可放眼望去好多都是戴帏帽的，根本分不出哪个是白瑞宁。

白瑞宁急得将帏帽一掀，&ldo;爸，你怎么样！

&rdo;

万帽丛中一张脸，白松石马上对上她的眼睛，又错愕一下，急叫道：&ldo;头怎么了？&rdo;

白瑞宁额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见风，所以一直扎着绷带。

听白松石现在还有心情问她的伤，白瑞宁大喊：&ldo;别管我啦！

你怎么样了，受伤了没？&rdo;

像他们这样隔空对话的还有很多，禁军们只是挡着不让他们靠近，却并不阻拦他们说话，白松石大声道：&ldo;没事，我出来就不会有事了，让你妈别担心！

&rdo;

白瑞宁自然也知道这个流程，要是真有事，刑部就不会将人移交大理寺终审了，又见白松石精神尚可，也不像有遭受严刑拷打的样子，当下心也放了大半。

怀德大街并不长，队伍走到一半，前头的那些差役便回头将这些家眷们拦下禁止他们继续随行。

白瑞宁直到那押解队伍走了没了影才提裙疾行，边走边道：&ldo;咱们快回去给娘报信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