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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越过曲瑄迎上去。

领头男人脚下踉跄又一次扑倒，被三人伸手拦住才没跪下，男人抓紧他们手臂的手在发抖，双腿发软被架起。

男人去抓其中一人的领子，有气无力地摇着，又抖着手频频回头，惊魂未定地指着来时方向：“妖怪……妖怪！

吃人……他们死了！”

“大哥你在说什么？”

搞不清状况的三人满头雾水。

曲瑄听懂了，来不及听他细说撒腿赶过去。

夭夭姑娘。

小腿传来的钝痛迫使他蹙紧了眉间，什么时候不发作偏偏这个时候折磨人，不过再怎么疼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忍着。

每次好一点都被他造作地愈加严重，但凡安安静静养几天早好了，别到头来腿都被他整废了。

“夭夭姑娘！”

周围安静异常，曲瑄赶到时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两具尸首，独独不见夭七人影，环顾一圈无果，曲瑄靠近尸首。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曲瑄垂下头看清了二人的死状，他们瞪大眼睛，眼珠子呈现充血后的红，好像要随时挤出眼眶。

面部表情惊恐而绝望，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可以说是在看到妖怪的瞬间被其一击毙命，连反应的机会不给让他永远保留在初见时露出的表情。

他忍痛蹲下，两指并拢探向男人的脖颈，血是热的，脖子上的温度也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应该是在曲瑄到来的前一刻被杀死的。

玉盘的光不消反增，亮得出奇，仿佛已经身处白昼，竹林、地面，到处惨白一片，夜里的鸟儿不止何时停止了啼叫，衬得寂静竹林有了几分萧瑟和森然。

曲瑄看到男人脖子上的血痕，还有很大的一片被压住，于是他翻过男人的脖颈，露出了令人作呕的伤口，伤口很深看模样是被利爪划开的，鲜红皮肉外翻，新鲜血液正不断从裂口处涌出。

翻开另一个人，死状一致，也是同时丢了命。

他们两人死了，那夭夭姑娘呢？为何不见夭夭姑娘人？“夭夭姑娘！”

曲瑄深呼吸一次，放开嗓子喊。

久久得不到回应，有的只是自己喊出的浅浅回音，曲瑄慌了，又喊了一次，还是没人应。

不会有事的，曲瑄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夭夭姑娘有大妖庇护，肯定不会出事。

可是人在外头，大妖的影响有这么远吗？这里的妖也会像那座山头的妖一样忌惮夭夭姑娘吗？大妖不可能不给夭夭姑娘留下什么保命的东西。

曲瑄一遍遍安慰，可安慰过后又止不住胡思乱想，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曲瑄又害怕地差点忘了呼吸。

他开始一边呼喊一边巡视周围地面，害怕夭夭也和他们一样已经遭遇不测，恐惧一转眼就看见夭七躺在林中一角没有生息。

不会的不会的。

他只能重复默念这三个字。

好在巡视几圈后都没发现第三个人影，这样的结果曲瑄不知该松口气还是继续提着心。

“咔嚓。”

曲瑄踩到什么，挪开脚看到物什的一刹那血色尽数从他脸颊褪去，惨白到几乎要与月光同色。

地面上静躺着的是一条做工精细的足链，当初敲开院门第一次见到夭七时曲瑄见过这条足链，她好像很喜爱这条足链，赤足时总会露出这条足链，金色将她本就好看的脚腕衬得更加白皙。

他小心捡起足链，看到上面的污渍拇指磨拭过链条，触摸到一股黏腻，他的手止不住颤抖，两指不信邪般来回捻了捻，是血……曲瑄心跳都好像停了半拍，一股寒气充斥全身，身体也跟着发抖，他感觉手指在瞬间变得冰凉，呼吸由缓转为急促。

五指一握，毫不在意上面黏腻的血污曲瑄将足链紧紧攥在手心，力气很大，凹凸不平的链条勒进手心磕地疼。

喉咙发涩，曲瑄猛地抬起脑袋，艰难挤出声音第一次喊出了夭七的全名：“夭七！”

“夭七！”

你在哪……“我在这。”

平平静静的声音并没有让他等候多久就回应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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