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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完,李霖终于愣了。
他没想到,国师会拼个失宠也要把谈昌拉下来。
他更没想到,国师会提到&ldo;魅惑人心&rdo;。
是故意而为,还是他真的发现了谈昌的能力,在有意试探?
李霖的心头百转千回,担心的却不是自己的地位,而是谈昌的安全。
他那父皇一向信任国师的判断,如今会怎么办?最糟糕的猜测成真,他唯一可庆幸的,就是已经提前吩咐了谈昌,他也暗暗祈祷,谈昌能听自己的话。
三皇子李霁见他泰山崩塌仍不改色的兄长终于流露出一丝担忧,趴在地面、无人注意的脸上涌现出恶毒的欢喜。
朝臣早在姚信鸿死死咬定太子招小倌儿时就哑口无言了。
詹事府的人急虽急,但他们都是李霖吩咐过的,没得到准信,谁都不敢瞎开口。
其他官员就更是如此,毕竟玩弄佞臣那事还没说清,这会更说不上什么话,只等景和帝下令。
景和帝的鼻翼外扩,艰难地,用力地吸气。
他的目光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朝着他的儿子和大臣们的脸上剜。
&ldo;退朝!&rdo;
他终于发出了这两个字。
官员们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要私下处理了,但仍要不甘心的,比如最初站出来弹劾的御史,就不肯松口:&ldo;储君失德乃是朝中大事,请陛下待查清之后再退朝!&rdo;
高公公眉毛一横,就要骂人,但有人比他说话更快:&ldo;御史大人既非刑部官员,又非天子亲卫,这是要越俎代庖,替陛下查案了?&rdo;太子殿下的私事,只能交给陛下过问,旁人时万万不能插嘴的。
徐阁老自然不会帮李霖说话,可也不会落井下石。
说话的人是徐阁老,那御史不能反驳,只好说:&ldo;微臣不敢!&rdo;
&ldo;退朝!&rdo;
高公公终于抓住时机用力吼出,结束了今日这场闹剧。
景和帝没有在大殿上当堂宣布对两个儿子的处罚,但是一回乾清宫,就命人把李霖与姚信鸿、弹劾太子的御史一起带去对峙。
&ldo;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请陛下饶命!&rdo;宫女扑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看到御史口中自己&ldo;淫=乱后宫&rdo;的证人,李霖骤然闭上双眼,然后才慢慢睁开。
&ldo;竹叶,锦瑟昨晚还一直惦记着你。
&rdo;
景和帝只关注一件事:&ldo;你是咸阳宫的宫女?你知道什么?&rdo;
&ldo;奴婢,奴婢给殿下书房里送热茶,锦瑟姐姐在门口看着,奴婢依稀听见,书房里有两人说笑的声音,然而锦瑟姐姐帮奴婢送茶进去,说只有殿下一人在。
&rdo;
&ldo;说说吧。
&rdo;景和帝看向长子,疲惫烦闷。
李霖已经检讨过自己犯下的错,此刻便不紧不慢地说:&ldo;书房之中,只有儿臣一人。
儿臣不知是什么说笑声音。
&rdo;
说到底,这些都是竹叶说的,上下嘴唇一碰,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竹叶怯生生继续道:&ldo;奴婢还听闻,殿下沐浴时屋里有太监的衣服……&rdo;
&ldo;啪!&rdo;
一声脆响,是景和帝把装饰用的玉如意摔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