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处理尸体的那组人把尸体袋装上车，准备开车到停尸间去。

因为手铐的关系，两个尸体袋都没办法完全封上，只好并排放在旅行车的车廂地板上。

讽刺的是，那景象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恋人，到死都还朝着对方伸出手……他们在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样子的交情？一位警探在车上说出了他的想法，另外一位听了只是冷笑了一声，就继续开他的车子。

这一天对停尸间来说，显然是个蛮冷清的日子，值班的是资深法医亚历山大?寇尼耶夫，当有人打电话通知他发生了一件有两个人丧生的谋杀案时，他正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里看一本医学期刊，而且开始觉得这个早晨简直就是无聊透顶。

这种案子向来就很有意思，而寇尼耶夫原本就是谋杀推理小说的爱好者，那些小说多半是从英国或美国进口，也是他用来磨练自己语言能力的一个好方法。

当尸体抵达时，他花了一点功夫才弄清楚为什么两张推床需要用并排的方式推进来。

&ldo;噢，&rdo;法医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问道，&ldo;他们是被民兵干掉的吗？&rdo;

&ldo;从官方角度来说，不是。

&rdo;资深的警探用同样的态度回敬。

他太了解寇尼耶夫了。

&ldo;很好，&rdo;医生打开录音机，开始说道，&ldo;我们接到两具男性尸体，衣着仍然完事，很明显的是，两个人都曾浸在―――你在哪里找到他们的？&rdo;他抬起头问警察。

他们回答了之后，医生继续说道：&ldo;在内瓦河的清净河水里。

根据初步的肉眼观察，我估计他们死后已经泡在水里三、四天了。

&rdo;他用带着手套的手摸着一具尸体的头，然后是另外一具。

&ldo;啊，&rdo;他的声音继续说道，&ldo;两个死者似乎都是被枪杀的，两具尸体在后脑的中央部位都有个明显的弹孔，初步判断都是小口径子弹的弹孔，我们回头再做检查。

叶夫坚尼，&rdo;他再度抬头，这次看的是他自己的技师，&ldo;把尸体的衣服脱掉，回头再检查。

&rdo;

&ldo;是，医生同志。

&rdo;技师熄掉香烟，带着剪裁工具上前。

&ldo;两个都是被枪杀的吗？&rdo;资浅的警探问道。

&ldo;两个都是头部同一位置中枪。

&rdo;寇尼耶夫确认道，&ldo;喔，他们是死后才被铐上手铐的，这倒是相当奇怪的事。

两个人的手腕都没有明显的瘀伤。

但是为什么要在他们死后才上手铐呢？&rdo;法医觉得很奇怪。

&ldo;好让两具尸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