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吓到她了。

注意到小姑娘捏的泛白的指尖，林见深感到心中一阵酸涩难言。

他这时才意识到，她到底有多爱他。

她爱他，爱到不敢靠近。

她习惯了在远处看着他，现在他来接近她，她却害怕了。

原本打算直接讲明，可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林见深还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份合约，有些漏洞，我准备重新拟一份新的，你看怎么样？”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郁眠不知该开心还是失落，听他这么解释，她缓缓松开掐着的手心，慢慢垂下细密的长睫，站起身轻声说道：“好，你等一下。”

她不再看他，迅速走进卧室，然后拉开床边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玻璃相框，相框里面就裱着那张合约纸。

定定的看着这张纸，郁眠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仿佛陷入了回忆，又好像只是发了一会呆。

很短的时间内，她眨了眨眼，又将一脸的怅惘收敛的一干二净。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拆开了相框，把里面那张纸抽了出来。

回到小客厅，郁眠的神色已经看不出多少异样。

“给你。”

她把纸递过去，移开视线，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林见深接过合约，一个多月前，他把它给她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一个月后，又是他亲口把它要回来。

即使她极力掩饰，他又如何察觉不到她的低落？

“嘶拉──”

纸张破碎的声音突然在寂静中响起，郁眠闻声抬头，只见一双形状优美的手，正捏着那张她曾爱若珍宝的合约，撕成破碎的雪花。

郁眠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见深，脱口道：“你怎么把它撕了？”

男人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室内温暖，他将满手的纸屑放入一旁的垃圾篓，抬手松开衣服上两颗纽扣，而后对着她淡声道：“撕掉了，以后这个合约就作废了。”

郁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到那上面的签名，心疼的不得了：“那也不用撕了呀！”

林见深静静看她，看的郁眠心中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她正惊疑不定，他突然温和了语气，含笑问道：“上次不是有一个签名了吗？不够的话，再给你多签几张？”

郁眠：“……”

他怎么看出来她舍不得那个签名！

？

眼睁睁看着少女白皙的小脸瞬间绯红，林见深眼底笑意更深。

刚才她就好像被雨打了的花，整个人焉头耷脑可怜的不像话，就连明亮的眼眸都显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