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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感染得很严重,先生,&rdo;霍顿解释道,&ldo;我们没办法,只有切除一些腐烂的皮肤。
&rdo;
我挤出张苦脸。
&ldo;你想去哪里,先生?&rdo;我们缓缓从床边走向门口,霍顿问。
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残废,但此刻我很高兴被这么对待。
我的力量很快会回复。
然后我就会……
变成过去那个自己吗?我不知道……
&ldo;我就想看看窗外,霍顿,拜托你,&rdo;我说,他答应了,领我来到窗前,好让我凝望庭院,我的童年有太多日子在其上活动。
站在这里时,我意识到,成年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当我想到&ldo;家&rdo;,我总想象自己久久地望着窗外,不是眺望安妮女王广场的花园,就是庄园的庭院。
两个地方我都叫过家,至今还这么叫,而现在‐‐现在我了解了父亲和雷金纳德的完整故事‐‐它们具有了更深远的意义。
几乎是相辅相承地,组成了我的两半少年时代,拼合成我这个人。
&ldo;我看够了,谢谢你,霍顿,&rdo;我道,由着他领我回到床边。
我爬上床,忽然觉得……特别不愿承认,可在从床到窗又返回的漫长旅程后,我感到了&ldo;虚弱&rdo;。
即便如此,我几乎完全康复了,光是这个念头就足以让我脸带笑意,霍顿则忙忙碌碌地收起装水的高脚杯和用过的法兰绒,脸上露出一个奇怪、阴暗、难以忍受的表情。
&ldo;看到你重新站起来真好,先生,&rdo;他意识到我在看他,便说。
&ldo;我最该感谢的人是你,霍顿,&rdo;我道。
&ldo;还有珍妮小姐,先生,&rdo;他提醒我。
&ldo;确实。
&rdo;
&ldo;有一阵我俩都很担心你,先生。
伤势很严重,你差点活不下来。
&rdo;
&ldo;否则也太离奇了,战争、刺客和悍勇的宦官都经历过了,最后却死在一个小毛孩手上。
&rdo;我轻笑。
他点头,淡淡一笑。
&ldo;着实不假,先生,&rdo;他表示赞同,&ldo;真是苦涩的讽刺。
&rdo;
&ldo;好了,我也可以算大难不死了,&rdo;我说,&ldo;很快,再过一个礼拜左右吧,我们就动身回美洲,在那里继续我的事业。
&rdo;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ldo;如你所愿,先生,&rdo;他说,&ldo;暂时不需要我了吧,先生?&rdo;
&ldo;是的是的,当然了。
抱歉,霍顿,过去这几个月太麻烦你了。
&rdo;
&ldo;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康复,先生,&rdo;说完他离开了。
1758年1月28日
今早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一记惨叫。
珍妮的惨叫。
她走进厨房,发现霍顿吊死在干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