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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明骑车子回到家,从柜里抱出棉被蒙头就呼呼大睡,这是三伏天,他的屋子里没有空调,可是他今天一点也不觉得热,仿佛从心里往外一个劲地冒凉气儿,他真的感到很心寒,他把热情,热量都在上午那个时辰里全耗完了,他需要休息,半年多来,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可是就好像是一个梦魔缠着他,总让他不得安宁,他现在希求一觉醒来后,梦魔就从他的生命里从此消失,还他安静,他这样想着就真的睡着了……
丛明就那样深深沉沉地睡过去了,一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醒来,醒来后他把头从被筒里冒出来,空空洞洞地望着房顶,渐渐地才从身体里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好像感觉自己死过一回又活过来了,但身心里外都带着无以疗治的空洞的痛,他躺在那儿一点也不想动。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敲门声。
谁敲门呢?一定是听错了。
可是&ldo;笃笃笃&rdo;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他坐起身一出溜就站到了地上,他问:&ldo;谁呀!&rdo;
&ldo;我!&rdo;很弱小的一个声音,他听不出是谁来,他的心头掠过一丝惊悸一丝疑问,但是稍闪即瞬,他猛力拉开门,&ldo;依侬!你?&rdo;他的猛力拉门把肖依侬吓了一跳,丛明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很不好意思,他正不知说什么好,依侬就说话了,依侬说我妈说两天没见到你了,灯也没开着,不知你怎么了,我妈说你是不是生我爸爸的气了,我爸他其实心挺好的,他让我叫你过去跟他下棋!不过,我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如果……&rdo;
丛明眼睛里忽然闪烁出快乐的光晕。
他忘了,他还有好多事情可以做呢。
他高兴地说:&ldo;我这儿有一副好象棋呢,你等着,我去拿!&rdo;他转头看了看那床大棉被犹豫着是否让依侬进来,依侬好像洞悉了他的为难,笑笑说:&ldo;那我在下面等你!&rdo;
丛明跟着依侬进到依侬家时,看见依侬的父亲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他和他对望着笑了笑,那是男人理解男人的笑。
他说:&ldo;肖叔,我想请您允许我带您到下面去看看红霞,我陪您在下面的花树下下棋好不好。
&rdo;依侬的爸爸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毛,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丛明知道他同意了。
他把象棋递给依侬,他走到依侬爸爸的跟前俯下身子,轻轻地就把依侬的爸爸背起来了,他对依侬说:&ldo;你跟妹妹把椅子抬下来没问题吧!&rdo;
依侬一家看见爸爸第一次露出笑脸,都喜笑颜开了:&ldo;当然,没问题!&rdo;
他们相拥着走下楼。
丛明又轻轻地将依侬爸爸放进轮椅里,依侬爸爸看看地,看看天,看看伸手即可触摸到的花草树木,眼里盈满了泪光,他感激地看着丛明,晚霞像宁静的云朵不飘不散,就那样在夜未临之前默默聚守着……
整整一个假期,丛明和依侬的爸爸成了忘年的朋友,丛明把早晨跑步运动换成了背着依侬爸爸下楼上楼活动,他帮着她们拎水,陪依侬爸爸下棋,剩下的时间,他就赶写那本《射击理论教程》。
依侬对丛明似乎也有了一种微妙的情感变化,她也常常帮着丛明整理一下屋子,他换下来的衣服她就偷偷地拿走,洗了叠好再放回原处。
而丛明呢心里当然喜欢依侬,可是他比依侬整整大了12岁,而且自己结过一次婚,依侬那么年轻纯洁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找一个配她的人才对。
再有,如果那样一来,他主动拎水或是帮助照顾她父亲不都变得有点功利色彩了吗?他不能那样做,他更不能让那两个老人心里担着压力和负担。
所以他总是反复强调让他们把他当作亲生儿子那样看待。
8月过去了,留下暖阳和缠绵的秋雨。
丛明和依侬一家人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他只要有空就去陪陪那个瘫痪的老人。
3
9月1日,在古城火车站,齐可最后看了一眼古城,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车。
透过车窗,古城的生活和记忆就像甩在后面的原野和树木,在他的生命中匆匆掠过,他要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他考上了北京大学法律系研究生。
当他站在北京大学校园门口时,他尚不知另一种命运蛇一般就在他的前路悄然地蛰伏着……
这同一天,丛明到警校正式上班了,他负责教新生的治安和射击课。
和他在同一个办公室的是和夏小琦同一届毕业留校任教的童非。
他们很快熟悉起来并渐渐成为好朋友,他发现童非人憨厚朴实,很有上进心,他们倒是一对书虫子,下课了回到办公室就各看各的书,有时下班了,童非还要再看一会儿。
有一天,丛明问天天埋头读书的童非,&ldo;读什么书呢?&rdo;童非笑笑说:&ldo;你们全是大学毕业,我这个中专生早晚被淘汰,我想明年5月份,参加成人高考,也上两年公安大学,到时你得多帮助我!&rdo;童非个子细高,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虽然工作好几年了,但看上去仍像学生一样单纯……
这一段日子丛明和依侬一家人上课的上课,教书的教书,上班的上班,留守的留守,生活得很平静、很快乐、很幸福、很甜蜜,也很让人惆怅,爱情的常青藤在心里疯长着,丛明就把它们强压在心里不让它们露出头来。
依侬故意装作不知,吃完饭常常拽上他去散步,她的性格开朗活泼,时常让他感到青春不再,但当她&ldo;丛明哥丛明哥&rdo;地喊着他,一派崇拜热爱他的模样,他又为自己已走过青春而自豪,只有一次,她问到了那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