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念书吗?好，我教你。

我霍冰是无缘仕途了，正好有个你，我将把我知道的一切倾囊相授。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他觉得声音都有些阻塞，闷闷不乐地道：&ldo;只要您不要再，再把臣送回江南了……&rdo;

‐‐放下了就好，阿慎，有些事强求不得。

他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自己，他花了两年的时间辛苦学习，拖着病体迢迢北上进京，无非是为了再次与他并肩重逢。

明慎伸手捂住眼睛：&ldo;臣不想再去一次江南了……&rdo;

第30章

玉旻看着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伴读单手捂着眼睛，不让他看出什么来，也不让他从声音里听出什么来，只能通过他的肩膀瞥见微微的颤抖幅度。

玉旻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把他拉进怀里，拍着他的脊背，轻声道：&ldo;我们不去了，再也不去江南了。

&rdo;

明慎就擦擦眼睛，乖乖窝在他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

玉旻拿指尖抹去他的眼泪，又揉了揉他的脸，捏着他的脸皮往上轻轻提，低声哄：&ldo;不哭了，阿慎，一会儿玟玟看到你了要笑的，说朕的皇后是个爱哭鬼，是不是，啊?&rdo;

明慎不看他，又把他的手拿开，只是不管不顾地接着缩进他的怀中，就像小时候那样。

玉旻换了个姿势来抱他，让明慎靠得更舒服，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温柔而认真地凝望着他的宝贝。

他一直都是个笨嘴拙舌的人，要不是这一回明慎老长时间不回宫，还跟他吵架，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拿他怎么办好，也不知道要让他的小伴读闷到何时。

明慎慢慢地不哭了，他低低地道了一声：&ldo;旻哥哥。

&rdo;

玉旻道：&ldo;嗯。

&rdo;

明慎道：&ldo;我没有逛窑子，我是去那里做珠花修补生意的，在江南时，我哥也只是带我去看看，学着打茶围，他想让我和外人多说说话，我们没有钱和姑娘好的。

&rdo;

玉旻道：&ldo;朕知道，霍冰将你教得很好，和当年比起来，朕的阿慎长大了。

&rdo;

当年的明慎是什么样子的?世界里只有他与程一多两个人，天地囿于一方不大不小的冷宫里，不敢与外人说话，不知如何与人打交道，不思进取，只知道玉旻永远会宠着他，所以将完整的一颗心热切地放在他这里。

玉旻曾经无法想象这个人离开自己的样子，明慎仿佛没有性格也没有喜好，一切意愿都以他为上，等到玉旻发现的时候，明慎已经乖得不像话了。

程一多说：&ldo;阿慎十五岁了，还是您不在跟前就不吃饭，这怎么行?他也不跟别人说话，您是不是溺爱得太过了?&rdo;

实际上他觉得明慎从未得到过自己的溺爱，他从来都是该打打，该骂骂，明慎犯错时就凶他，用细细的艾条打他的手心。

他未置可否，只问道：&ldo;玉林尉那边打点妥当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