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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也察觉到了卫蘅心情的低沉,只叹息地摸了摸卫蘅的脑袋,&ldo;是不是困了?&rdo;何氏轻轻抚摸着卫蘅的背。
卫蘅摇了摇头,却顺势躺在了何氏的腿上。
何氏低声问道:&ldo;是不是担心你爹了?&rdo;她其实是自己心里担心,便觉得卫蘅肯定也在担心。
&ldo;也不知道你爹到了没有?&rdo;何氏叹息一声,越想越觉得心慌,又担心卫峻在路上出事,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何氏自己忍不住就开始抹泪了。
卫蘅赶紧爬起来坐好,&ldo;你别担心爹,他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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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听不进去,只当卫蘅是安慰她,哭得越发凶了起来。
卫蘅没有办法,便将陆湛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不过没提陆湛说她爹这会儿走了还更好的那一番话,只是说皇爷是因为眷顾卫家,这才派了卫峻去四川。
何氏听了半信半疑,也不哭了,只是不明白卫蘅怎么懂这么多。
&ldo;珠珠儿说得对,娘你别担心了。
&rdo;卫栎从外头进来,今日他刚好也是休沐,卫栎十分赞赏地看了卫蘅一眼,&ldo;真是没想到,咱们珠珠儿还有这样的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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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蘅的脸又快羞红了,她这完全是照搬陆湛的话。
何氏自然是相信自己大儿子的,忙地问卫栎道:&ldo;这么说,皇爷真是为了你大伯父才将你爹派过去的,并不是恼了咱们家?&rdo;
卫栎道:&ldo;我也是刚听了珠珠儿的话,觉得她分析得有道理。
若皇爷真是恼了咱们家,绝不会这样轻拿轻放的,不过,这还得看大伯父和父亲能不能把西羌的叛乱平了。
不过娘也别担心,祖父心里肯定有法子帮大伯父的,你就放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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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的精神这才好了一些,&ldo;只求他们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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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氏和卫蘅先去了瑞云堂,何氏将卫蘅和卫栎说的话同老太太和木夫人都说了一遍,叫一家人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老太太好几日没睡个囫囵觉了,也不让何氏她们伺候,自己吃了饭先歇着了,何氏这才领了卫蘅回兰义堂和卫栎小俩口一起用晚饭。
&ldo;你五嫂也不知怎么了,进门前相看的时候,我瞧着明明健健康康的,怎么进了咱们家三天两头都在吃药?&rdo;何氏皱了皱眉头道,原本一家人吃饭,就缺了她。
&ldo;我明日去看看她。
&rdo;卫蘅道。
次日,一大早卫蘅就去了王茹的屋里,一进门就是一股子浓烈的药味儿,大夏天的闻着格外让人不舒坦,王茹这会儿正斜靠在榻上喝药,见卫蘅进来,就坐起身来。
卫蘅也不客气地坐在了王茹的对面,看着她喝完药、漱了口,开口道:&ldo;是要三分毒,身体是越吃药越弱,你喝了这么久李大夫的药都没有好转,要不然换个大夫吧?&rdo;
王茹虚弱地笑了笑,&ldo;这都换了好几个大夫了,懒得再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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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蘅叹息一声道:&ldo;嫂嫂这是说什么话,家里的人只盼着你身子赶紧好起来,换个大夫有什么麻烦的,可是大嫂说什么了?&rdo;卫蘅口里的大嫂就是如今管家的大奶奶蒋氏。
王茹摇摇头:&ldo;大嫂挺好的,是我不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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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卫蘅看来,王茹这根本就是心病。
可是卫蘅又实在看不出来,王茹的心病为何会病得如此厉害。
若卫蘅不是卫家的女儿,她都恨不能嫁进自己家来。
何氏是最通情达理的婆婆,从来不苛责儿媳妇,对王茹更是宽容,葛氏这个妯娌又是个省心无害的,卫蘅自己也是一心只想王茹好的,偏偏王茹还成日里悲春伤秋,不就是嫌弃卫杨没将她捧在手心里头哄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