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是如何杀的人呢？&rdo;唐玄伊问道。

提到&ldo;杀人&rdo;二字时，道宣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暗淡。

他纤细而苍白的手若有似无地在席面上弯起。

&ldo;赵荣……是我第一个下手杀的人。

当时，我以&lso;为店里驱邪&rso;为由进店，并让赵荣暂时打烊，隔绝与外界的联系。

然后在我带来赠予他们的酒中下了迷药，待他们失去意识后，便将他们拖入地窖。

剔骨，腌肉，处理现场。

不过，这真是一件体力活儿，用了我不止一两天的功夫，才将这几个人处理完。

&rdo;

他似是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由蹙动了下眉心。

&ldo;那酒窖呢？&rdo;

&ldo;酒窖……&rdo;道林长舒一口气，视线落在了案几上一点，喃喃叙说道，&ldo;那是之后的几日了，我得知凤宛离开后，苏二娘一直害怕凤宛回来索命，还经常差店里的女子前往玄风观求符。

我见机不可失，便通过道宣联系到苏二娘，但因苏二娘为人狡猾多疑，我只得让道宣索性顺水推舟，以&lso;道林&rso;名字前往，并观察了苏二娘家的情况。

在进入酒窖后，我便与道宣换了过来。

&rdo;说到这里，道林顿了一下，强调道，&ldo;有一点，还请唐大理明鉴。

在这个过程中，道宣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他并不是杀人帮凶。

&rdo;

唐玄伊手心微翻，示意继续。

于是道林接着说道：&ldo;凤宛失踪，苏二娘害怕影响生意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因此我在进入酒窖后，便以&lso;凤宛&rso;的名义将霍玉与谷达约到地窖下，那两个伪君子尚以为还可以进行什么风流之事，却不知鬼门关将之。

他们亦是中了迷药，之后被我处理的。

&rdo;似是看出唐玄伊在等待什么细节，道林又补充了一句，&ldo;这两个人，死都不能偿命，他们如何对待凤宛，我便十倍奉还。

&rdo;道林倾身凝望着唐玄伊笑了笑，&ldo;沈博士是否验出了他们被剥皮抽筋断骨的样子？&rdo;

唐玄伊笑而不语，一转，接着问道：&ldo;既然道宣无辜，那么柳一才是怎么回事呢？&rdo;

&ldo;柳一才。

&rdo;道林轻蔑地哼笑了一声，&ldo;实际上，我并没有想杀柳一才，只是曾经提过这个人。

唐大理在来玄风观&lso;问到&rso;我的时候，道宣才真正知道事情原委，于是故意引起大理寺注意。

那时候，道宣大概已经想替我定罪了，只是那时候我尚不知道他做了这些。

&rdo;

&ldo;那么关于现场的那些卦象，又作何解释呢？&rdo;

&ldo;大理竟真的看出了卦象。

&rdo;道林不得不佩服，&ldo;人，总是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态，我想杀了他们，但不想被抓到，可是我又不想让这些罄竹难书的罪人死后还能留名青史。

所以在这种心情下，我布置了现场，听天由命。

没想到，真的让唐大理识破了。

&rdo;说着，道林在案几上长长短短地画着那些卦象，&ldo;随挂与豫挂……这是对他们最好的送别语。

来世莫要像今生这般，为非作歹，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