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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人会给自己作弊的。

老天这次让病毒来选，病毒没有脑子也没有肠子，直来直去。

嘿嘿，这下谁也作不了弊了。

医生也不行，天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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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枚吐了吐舌头说：&ldo;读上去像个疯子。

&rdo;

小西指着下一段说：&ldo;还有一段。

&rdo;

&ldo;突然，你很想能让病毒选上。

没有作弊的比赛，嘿，人一辈子还不一定能碰上几回哪。

选上了就可以划个句号做个了结。

一个人，入土为安，就可以享受终极的安宁。

安宁，死寂，也不用再想，你觉得这一点也不痛苦。

你没有想过要飞，你从来没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只是累了，想睡可又睡不着。

这种想睡的感觉在你心里痒痒的，就像用旧铁壶煮开水，屑屑粒粒地翻铁锈水垢之类古怪的念头，居然让你笑了，然后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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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枚倒吸了口冷气，沉默了下来。

这些呢喃般的文字像带着冰屑的小虫一样飞腾在办公室暖色调的空间里，气温仿佛一下子落到了冰点。

简枚迟疑了片刻，嚅嗫道：&ldo;你不觉得她可能是自杀的吗？&rdo;

小西叹息着摇头：&ldo;我不知道。

人在情绪很激动的时候写下来的文字可能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这里提到病毒的爆发，可能当时周婉刚得到父母的噩耗，那就应该是两年前的事了。

我没写过小说，不过看她写的那么长，而且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的，可能真的写了那么久。

这不是重点……&rdo;他停了下来，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才好。

&ldo;那什么是重点？&rdo;简枚问。

&ldo;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恰当地表达。

感觉上，看她写的这些就像是可以看到她的想法，看到她周围的环境和正在发生的事情。

枚枚，在文学上是有这么一种写法吧，一种很写实的类型，即使是虚构的故事也都会建立在熟悉的环境中。

你是念文科的，你大概比我更能表达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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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应该是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她把各种现实存在的原形融合到小说里去了。

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我曾经看到过一段关于车站的描写，简直就是中央火车站的翻版，连很小的细节好像都呈现在眼前，还有那个吹风笛的苏格兰人。

&rdo;简枚又抢过小西手里的稿纸，开始飞快地翻阅，打算把那段车站的描写找出来给小西看。

小西哭笑不得地看看自己手里仅剩的两页纸，一段诗歌体的短句跳进了他的眼里。

&ldo;城墙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一个影子叠着另一个影子／每一步都可以踩碎一个城堞的灵魂／城堞也有灵魂吗／为什么没有／这是一个风雪里的城／一个建在半空的城／一个半明半灭的灵魂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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