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孕妇碰倒了桌上的水壶。

主治医生扶起水壶，林羌和曹荭随后，孕妇老公在最后。

林羌在曹荭前边进门，便直接抬高了床头，帮助孕妇半卧位卧床，再调整硫酸镁和酚妥拉明的静脉滴注点数。

近半分钟沉默后，孕妇看向主治医生，恳求：&ldo;我必须生下来……我和我老公我们两家人的老人都在病床上……都在等着这个孩子救命……我老公出了意外已经不能再有孩子了……什么结果我都接受……求你让我生吧……&rdo;

主治医生很费解。

孕妇又看向林羌：&ldo;求求你了医生……&rdo;

曹荭还算镇定：&ldo;你问问你的主治医生，你以为孕妇只会死于产后出血?妊娠合并心脏病也是致孕妇死亡的原因。

不要这个孩子，保的是你的命，等你以后身体调理好了，就算你老公出意外不能生，你们也还能做试管。

&rdo;

&ldo;那我们自己拿主意要做都不行吗?你们医院怕担责任，我们可以签免责书啊!不是可以签这个吗?&rdo;孕妇的老公吼道。

主治医生严厉地说：&ldo;没这东西给你签，说破天也是孩子不能要，你坚持较劲，那就转院，转到允许你生的医院，好吧?&rdo;

主治医生转身外走，曹荭林羌随后。

来到护士台前，护士跟主治医生说：&ldo;报医务处了。

&rdo;

主治医生深呼一口气，被气得不轻，但还是要感谢曹荭林羌赶来，扭头对她们说：&ldo;麻烦了。

回执发个电子版的就可以报财务了。

&rdo;

&ldo;好。

&rdo;曹荭也没得可说。

妇幼保健院出来，曹荭一下有话了：&ldo;网上能治病要医院干什么?还有，这是可以任性从感情角度出发的事情吗?&rdo;

风吹得曹荭呜咽两口，吞了几个字：&ldo;这个病人我得关注下后续，我要看看到底哪家医院的同行脑子被狗刨了让她生!命是这么糟践的吗?&rdo;

发泄完，她扭头对林羌说：&ldo;一起吃饭?&rdo;

&ldo;我朋友在我家，发烧了。

&rdo;

&ldo;嗯，那我回医院再吃吧。

走了啊。

回去慢点，最近县里乱得慌。

&rdo;曹荭提醒。

两人分开，林羌打车回超市取出了蔬菜。

回家快两点了，头顶日悬，天气仍然干燥阴冷，大概是北方的冬天把这股空气吸烟刻肺了，冬三月快完了都没一天例外。

过了人行道，突然有人站到她面前，靳凡的美女理疗师。

其实是戈昔璇，靳凡同母异父跟他一心的妹妹，她比林羌矮一些，微抬下巴：&ldo;你好。

&rdo;

林羌一手拎着菜，一手抄着兜，表现十分平淡：&ldo;你好。

&rdo;

声音也好听，戈昔璇定义，然后说：&ldo;靳凡，你认识吗?&rdo;

&ldo;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