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围着油桶闹，铁门在这时被人推开，门轴老化发出巨响，打断了玩闹的年轻人，又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过去。

来人是林羌，这回更自如，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ldo;都到了?还挺快。

吃啊等什么?不够再叫。

&rdo;

她话间已经在一众不解神色中上了楼，迈进靳凡的领地。

门啪一声关上，有人问：&ldo;什么情况?这姐姐越挫越勇了?态度都变了，怎么做到的?&rdo;

小脏辫也没看懂，拿起一块比萨，看着黏糊的芝士：&ldo;可能是。

&rdo;

&ldo;是什么?&rdo;所有人盯住他。

小脏辫不确定：&ldo;大嫂?&rdo;

说完一群喝倒彩的，纷纷拿比萨专注进食：&ldo;拉倒吧，明显是老大家派过来的狗腿子，真大嫂能给你买比萨献殷勤?&rdo;

&ldo;也是。

&rdo;小脏辫咬口比萨堵住自己的嘴。

靳凡那间大破房似乎因为到了晚上，更阴森空洞了，还不开灯，就像停尸房。

尤其他还坐在椅子上睡觉，帽子盖脸，脚跷桌，对林羌的闯入并无反应，看起来真像死了。

林羌径直走到窗边，借着月光，把香蕉派盒子拆开，再走到靳凡身前拉起他。

她还没拉动就被甩开了。

这人随后放下脚，把盖在脸上的帽子拿走扔到桌上，眼向上挑，特凶，说话也凶：&ldo;滚蛋。

&rdo;

&ldo;我买了香蕉派，尝尝。

&rdo;林羌说。

靳凡看向窗边。

林羌在他走神间隙把他拉起，领过去，还解释：&ldo;你不开灯那就只能凑合用月光了。

&rdo;她握着胳膊哄他坐下，用塑料刀剜下一块，端到他面前：&ldo;你来，还是我喂?&rdo;

靳凡的眼神从香蕉派移到林羌脸上，林羌也终于看清他的脸，柔和笑道：&ldo;原来长这样。

一直戴帽子是怕桃花太多吗?&rdo;

离得太近了，鼻息已经交缠，正常这种靠近之后就是吻，但他们不正常，所以靳凡攥住林羌手腕，把她拽到了腿上。

林羌手被攥疼了，也不委屈受着：&ldo;你弄疼我了。

&rdo;只是比起怒状更像娇嗔。

靳凡更用力了，要把林羌的手掰断似的，别说没拿她当女人，几乎没拿她当个人。

林羌面带笑意，要不是睫毛湿润，眼角被逼出水光，看起来真像不疼。

直到楼下车经过，车灯照到路牌，路牌反光在两个人双眼打出一束花火，林羌转腕，收回手，神情也变回初见时的漠态，但语气没变：&ldo;以后拉我手能不能轻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