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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王家的祭祖之事已过了一月有余,在这一个月中,定远侯府上下大事皆无,或者说,每年只有祭祖一事对于王家来说是大事。
王玥芸比之她今世那位整日北窗高卧、悠然自得的父亲王辛,倒显得忙碌得多。
她终不敢忘自己今生还背负着前世骆家的血海深仇,找黎悔生学功夫也愈发勤快了。
有时半夜久不能入眠,倒还要施展轻功跃出府外练上两段剑法,累得大汗淋漓后再冲洗一番身子,之后方才能安稳入眠。
黎悔生早已从曾经那个口称不愿教她武功的毒舌乞丐,变成了如今分外爱护她的长辈,他常夸王玥芸聪明,越是与其交流接触,越觉得她像极了自己曾经那个晚辈。
黎悔生对她几乎是倾囊相授,她学功夫一向都走的轻柔灵捷的路子,虽然与黎悔生所授的大开大合的招式有些不协调,但她也常常暗中琢磨招式玄妙处,尽力使之融会贯通。
黎悔生常常告诫王玥芸练武就如同做学问一般,皆有“欲速则不达”
之理,王玥芸又哪里不知这道理!
只是她常觉得自己每日练武的那几个时辰,才当真是自己尤为快乐的时光。
她无数次在梦中回忆起前世的种种,在朝廷其余官员尚还逼迫自家女眷学习淑谨之礼,女红之技时,父亲骆远已然亲自教自己弯弓搭箭,使剑纵马。
而她的母亲也是个豁达的女子,也正因如此,方才养成了王玥芸如今的坚强性子。
但功夫再高又有何用?轻功再灵动,也挡不住天子禁军的万箭齐发;剑法再精妙,也劈不完皇帝虎贲的层层守卫。
自己为何会去想要劈掉皇帝的虎贲军?想来自己心里还是怪罪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人,竟以谋逆罪诛夷了满门忠烈的京城骆氏,好不可笑。
不过她已经知道四年之前龙椅上的人已经换了,如今虽还是老秦家的天子,不过却是个八九岁的孩童。
想起八九岁的孩童,王玥芸脑子本应该浮现出一张天真活泼、顽皮烂漫的圆脸蛋,但一想到那个孩童姓秦,心中还是不由得生出“上梁不正下梁歪”
的念头。
她记得那小皇帝还有个作风浪荡大哥,曾因为性子太过于狂放不羁,还被废了太子之位。
既然是他大哥,那必定也姓秦,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千里之外的王爷府上,秦子彦重重地打了个喷嚏,顺带感叹着今年天凉得竟这般早。
她还听说,如今天下不论大小朝事,皆是由摄政的北陵王叶守藏处理。
她还梦到了北陵王府的前世子叶魏凉,也就是那位她前世的夫君。
遥想二人相识之初,都不过才十五六岁年纪,那日乃是北陵王叶守藏五十岁生辰,朝中不知多少官员都殷勤前往为其贺寿。
就连当时的皇上,如今的先帝,也命礼部以宗室之名送了一幅挂轴,上书“护境安国”
四字。
那是她头一次见到叶家的人,前世的骆妍是个极耐不住性子的人,让她原地稍待一会儿她便觉得如坐针毡,哪怕是无事可做,她也宁愿四处走走。
也该是这段冤孽发生,骆妍正独自一人在偌大的北陵王府闲逛,彼时的叶守藏早已是手握兵权、权倾天下的异姓王,他的王府,自然是宏伟异常、楼阁环立。
她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后园,无比好奇地穿行于茂林修竹之间,浓荫蔽日,清雅至极,而就是在竹林之中,她见到了北陵王府世子叶魏凉。
那时的叶魏凉脱下了长袍,只着一件短衣,手拿一把竹剑,在林中十分卖力地挥砍着竹子,汗水滴滴落下,他却将手中竹剑挥舞得更为有力。
前文曾略述过,骆妍也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子,此时看着叶魏凉练剑,招招皆颇有法度,心中只叹不愧是北陵王叶守藏之子!
“你是谁?”
叶魏凉注意到了她,收剑道,“这里是父亲练功的地方,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