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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嗯。

&rdo;

&ldo;他很公平，不是吗？&rdo;

&ldo;力强是无意的，我们……&rdo;她有点担心，谁都不喜欢被当作八卦话题。

&ldo;没关系，事实就是事实。

&rdo;

&ldo;孟翔，我……&rdo;

&ldo;下楼去。

&rdo;他拉起她往楼下走。

&ldo;做什么？&rdo;

他没搭理她，带着她摸黑下到最后一阶，灯啪哒一声亮了。

她看到一楼堆放着许多老旧的渔具，角落有一组藤制的桌椅，上面的许多藤条都已断裂。

&ldo;这些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捕鱼用的，当他不捕鱼时就是坐在这椅子上抽烟，他是肺癌死的。

&rdo;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重的气氛使她呼吸困难。

他的叙述超乎她的生活经验，他的语气让她觉得陌生。

她所熟悉的孟翔一向风趣开朗，而眼前的他却阴郁如大雨将至。

&ldo;去透透气吧。

&rdo;他说。

海边，一样的海风，一样的波涛，不一样的心情。

沙滩上老地方，他躺着，她坐着。

&ldo;要听哪一个版本？&rdo;他故作轻松。

&ldo;孟翔，你不必告诉我……&rdo;她不想逼他，回忆有时是最伤人的。

他半闭上眼睛，述说着他的成长故事‐‐

&ldo;我爸是捕鱼的，就像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吃不饱饿不死。

我妈生下我满月之后就和一个外地的男人跑了，从此一去不回。

我爸身兼母职抚养我长大，他拚老命供我读书，指望我用学历、用财富来为他洗去一生的耻辱。

&rdo;

她不敢看他，只直直的望着海，结果什么都看不到。

&ldo;我当完兵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但他还是坚持我出国念书。

我出国的第二年他过世，我根本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

&rdo;

&ldo;好可怜……&rdo;

她忍不住哽咽。

她想像着日落西山的渔港老街，满脸沧桑的老人孤独的坐在门前的藤椅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仿佛在烟雾弥漫中看到了妻子的脸‐‐他一生的爱恨情仇……

多么萧瑟的画面，多么凄凉的人生。

她的泪水不觉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ldo;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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