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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他的书能够沸起读者的少年血，无形中给你一些生活力和一些勇、一些热。

&rdo;（以上二文均刊于《话柄》）

六十年前，文艺评论已重视&ldo;写实&rdo;、&ldo;教化&rdo;之作用（相当于今日文艺理论之&ldo;现实主义&rdo;、&ldo;思想性&rdo;）。

北京《晨报》编辑、文艺评论家张腾霄在1940年著文从这两方面评论了白羽作品。

张大概也是新文学工作者，他首先批判了神仙故事和鸳鸯蝴蝶派小说，然后说：&ldo;白羽著述的优点很多，最大的一点就是切合人生，信意写出，信意读来，仿佛真有其人，实有其事的一样。

而笔法的生动、叙述的流畅，还是小事。

……白羽自然也是受到近世写实派的影响。

&rdo;张腾霄在讲到&ldo;教化作用&rdo;时写道：&ldo;在《争雄记》的前几回中，已把袁振武的刚毅果敢的个性、忍辱学技的决心，表现无遗；后来袁振武获得绝艺，实非偶然。

这正是中国的民族因循敷衍、不肯刻苦努力而妄冀成功的侥幸心理的对症良药。

书中描写飞豹子出走寻师、蓄意营救鹰爪王，是何等真切有味而生动。

鹰爪王的夫人及其内姐鲁老姑太的肝胆照人，和武林朋友那种勇于赴救的精神，也正是锻炼中国国魂的绝好榜样。

比较一般武侠小说的诲盗滋乱，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rdo;评论家接着说：&ldo;一般人常说，为艺术而艺术，所以反对有训诲性的著作。

但是为吃饭而吃饭的理由，终究不够理由。

吃饭还有它的本来的功用。

艺术既是文化的产物，而所谓文化者，当然是重在教化。

无教化作用之艺术，究竟不成其为艺术了。

白羽的武侠小说固然是为艺术而艺术，但教化之功用，仍然是不可抹杀。

&rdo;（原载1940年版《武林争雄记》）在九十年代来看，这段教化作用的文艺理论仍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墨婴在1940年著文，从通俗文学与文学创作（注：即现代&ldo;纯文学&rdo;之意）的关系、白羽文笔特征、思想内容等方面作了评述，文章首先论述了体裁问题，他说：&ldo;白羽小说托体章回，从体裁上看是通俗小说；这在作者，也有创作的自觉。

他在自序上很谦虚的说：&lso;武侠之作终落下乘，章回旧体实羞创作。

&rso;但是，文学的评价究不能拘于形式，他的每一部武侠故事，在人物描写上是这么生动，情节穿插上是这么合理，而故事进展上又这么自然；虽披着传奇故事的外表，可是书中人物的内心个个都有着现代的人性。

这确已冲破了通俗小说的水平线，而侵入文学创作的领域了（宫注：墨婴仍卑视通俗文学）。

白羽作品因袭着章回小说的体裁，而内在文心蕴着创作的&lso;新&rso;与&lso;热&rso;。

&rdo;

墨婴评介白羽作品的文笔和内容时写道：&ldo;白羽写的是剑客拳师，可是善写人情世态。

白羽创造出来的少年壮士，大都倔强，以致到处碰壁，也自讨苦吃。

白羽的人物好抬杠，骂起人来是很峭的。

白羽的笔&lso;健&rso;、笔&lso;洁&rso;，他的小说精严廉悍，力透纸背，要一句一句的读。

他写小说多所修改，报刊稿，与初版书、再版书，字句内容各有不同。

白羽以作家而兼出版家，细雕细琢，连一个标点、一个问号也要注意；每一书出，必撰&lso;提要&rso;，卷前有&lso;前记&rso;，括叙前情，卷末有&lso;后记&rso;，预告下文。

白羽写武侠，人物尽是些常人，没有一个超人。

既没有飞剑的异人，也没有驾鹰的怪叟，更没有骨瘦如柴、力抗万钧的僧道和小孩。

俞镖头被二十万镖银逼得乱跑、求援；铁莲子袒护己女，助女夺婿。

白羽小说中的英雄一点割肉喂虎、舍己徇人的侠气都没有；可以称得起既尽情，又尽俗。

既尽俗，而又力求脱俗。

这便是白羽小说的特殊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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