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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承畴道：&ot;来使左懋第，恰有四件事要求我朝：第一件，是要在天寿山特立园陵，改葬崇祯帝；第二件，是要索还北京，把山海关外割给我朝，每年赠我岁币，只有十万两；第三件，我朝与他国书，只许称可汗，不能称帝；第四件，来使聘问，要照故明会典，不肯曲膝。

多尔衮勃然道：&ot;左懋第何人，敢说这样话？&ot;承畴道：&ot;闻他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

&ot;多尔衮想了一回，便道：&ot;且令他三人暂居洪胪寺中，再作计较。

&ot;歇了几天，承畴因染病乞假，不去上朝。

忽听朝中已遣回南使，大吃一惊，忙来见多尔衮，问道：&ot;王爷把南使都遣回了么？&ot;多尔衮道：&ot;两国相争，不斩来使，自然令他回去。

&ot;承畴道：&ot;老臣已与陈洪范密约，愿招降江南将士，洪范可去，左、马二人不应遣归。

&ot;多尔衮道：&ot;你日前未曾声明，今已遣归，奈何？&ot;承畴道：&ot;请速派得力人员，追回左、马二人，只放陈洪范回南。

&ot;多尔衮点头应允，即令学士詹霸，率禁军飞骑南追，不到两三日工夫，即将左、马二人截回。

这时，多尔衮正思遣将南下，忽接西征捷报，说西安已攻下了。

原来豫王多铎和英王阿济格奉旨追击李自成，封阿济格为英王册文第一仗便攻下灵宝、洛阳，然后入绥德，下郑州，克延安，到了西安，直和李闯王相遇，一阵厮杀，又攻下潼关，于是多铎和阿济格联名报捷。

多尔衮大喜，即奏请顺治皇帝升座受贺，大开庆宴。

那些明朝亡国的故里，也是笑逐颜开，跟随清朝的一班大臣跪拜恭贺，竟将明朝的皇帝丢向爪哇国去了。

一连庆贺了几日，多尔衮便请顺治皇帝下一道圣旨，封多铎为江南定国大将军，会合孔有德一班降将，直下江南，去收服明朝天下；接着又下一道上谕，严令百姓薙发留辫，违者立斩。

清帝初入关时，政从宽大，薙发与否，暂听民便。

此次谕下，那个敢以头易发？自然奉旨遵行。

是时，江南使臣左懋第，尚羁居北京太医院，其随员艾大选也遵旨薙发，被懋第杖死。

多尔衮闻知此事，命懋第弟懋泰前去诘责，懋第正色道：&ot;汝乃满清降官，何得冒称吾弟？&ot;遂叱出懋泰。

懋泰回报多尔衮，多尔衮亲自提审，懋第直立不跪，多尔衮喝令跪下，懋第道：&ot;我乃天朝使臣，安肯屈膝蕃邦？&ot;多尔衮道：&ot;汝国已亡，汝主已戮，尚有何朝可说？&ot;懋第道：&ot;大明宗支，散处东南，一日不尽一日不亡，即使绝灭，我是明臣，甘为明死，要杀就杀！

&ot;多尔衮道：&ot;汝已食清粟一年，还得自称明臣么？&ot;懋第道：&ot;汝夺明粟，无理已甚，反谓我食清粟，真是强横。

&ot;多尔衮道：&ot;你何故杀你随员？&ot;懋第道：&ot;我杀随员与你何干？&ot;多尔衮道：&ot;你为何不肯薙发？&ot;懋第道：&ot;头可断，发不可薙&ot;多尔衮道：&ot;好个倔强的男子！

&ot;语未毕，左侧闪出一人道：&ot;懋第为崇祯帝来，可饶命；为福王来，不可饶命。

&ot;懋第怒目道：&ot;你这大明会元陈名夏，有何面目来插嘴？你怕死，我不怕死！

&ot;多尔衮道：&ot;你不怕死，就令你死。

&ot;命左右推出宣武门外处斩。

懋第死后，又杀了不少的忠臣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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