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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直到我换衣服的时候才消失。

为什么我好像穿什么都不对劲？没时间了。

我惟有穿上第一天穿过的那件绿色汗衫，抓起布包就走。

我迟了十分钟，幸好，大熊还没来。

我戴上耳机坐在小公园的长板凳上。

听着徐璐演唱会的现场录音版。

一开场，掌声如雷，听起来就好像是为今天晚上的我打气似的。

我摇着两条腿，听着歌，一晃眼，徐璐已经唱到第六首歌了。

我记得她唱这首《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情人》时，戴了一个红色刘海的假发，穿上银色有流苏，分成上下两截的性感舞衣，露出一双长腿，胸前绘了一只斑斓的黄蝴蝶，在聚光灯下闪亮闪亮，好像真的会飞。

大熊为什么还没来？

我爬上长方形花圃，张开两条手臂，像走平衡木似的走在花圃的麻石边缘。

我提起一条腿，放下，然后另一条腿，眼睛望着前方。

我看到&ldo;手套小姐&rdo;从租书店出来，把卷闸拉下。

冬天了，她头上别着一双鲜红色的手套，两手交臂，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路上。

大熊会不会已经来过，没见到我，所以走了？

我把布包抱在怀里，闷闷地坐在秋千上。

都第十首歌了，大熊为什么还不来？也许，他知道自己会输，却又不想遵守诺言跟我恋爱，所以索陸不来。

我咬着牙，酸酸地望着地上。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呢？演唱会结束了。

我把耳塞从头上扯下来。

站起身走出去。

小公园门口那盏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自己幽幽的影子。

突然之间，四围亮了一些，原来是一个鹅黄色的圆月从云中冒了出来，几年后，巴黎的月光会不会比这个更圆更大？但是，那时候，大熊不会在长途电话的另一头了。

&ldo;郑维妮！

&rdo;突然，我听到他的声音。

我停步，回过头来，看到刚刚赶来的他，杵在哪儿，大口吸着气，跟我隔了几英尺的距离。

&ldo;熊大平，你为什么迟到？&rdo;我盯着他问。

他搔搔头，说：&ldo;我躲起来想答案，过了钟也不知道。

&rdo;

&ldo;你已经想到了吗？&rdo;

他信心十足地点了一下头，说：&ldo;先有一一&rdo;

&ldo;先不要说。

&rdo;我制止他。

&ldo;为什么？&rdo;

&ldo;我等你等得肚子都饿扁了，吃饱再说吧。

&rdo;我撅着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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