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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2页）

封离听着他越说越像自言自语的话，没应声，低垂着眸子看向他手中七扭八歪的半块杯子，好笑道：“连形状都不成样了，如何还能复现如初。”

“你说这话，比我现下所做的没用多了。”

小人头也不抬地继续忙活，“你不是神仙，帮不了我，但是南松汁可以。”

“蛇仙姥姥说了，南松是长在洞山湖旁的灵树，它的汁液融吸天地灵气，作用虽抵不上神仙，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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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浮玉一顶一的厉害。”

“只要有诚挚的心意，向灵树许下愿望，南松汁就能听到灵树的声音，快快显灵将所想所愿实现。

这样，小莲花就能复原，姑姑也不会不高兴了。”

多么幼稚的愿望啊，封离想。

不会实现的。

因为惩罚他的人，从来都不是因为他打碎了一只杯盏，或是不慎扰了她清梦，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他。

她仅仅只是恨他而已，恨他的身上留着那个凡人一半的血，恨她不争气地把自己的心轻易交给了那个凡人，又被伤得鲜血淋漓。

只是看着小人那般认真的神情，他到了嘴边的话倏而又咽了下去，不忍心说出口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南松汁，真是好神奇的东西。”

“那个灵树真的会显灵么？若是我心诚，许下许多愿望，它也会替我实现么？”

“当然不行了。”

小人匆忙间抬头看了他一眼，状似在疑惑他一个年长的人为何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你说的话岂不矛盾。

既然心诚，又怎么能贪得无厌，既要这个又要那个呢？”

“一辈子，”

他咬着嘴唇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一辈子到底有多长，“灵树一辈子只能许两个愿望。”

咬得用力了，扯着嘴角的伤，他没忍住轻呼了一声，不自觉用手摸上去，又将汁液弄得半边脸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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