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思索自然是想着在宋太傅来的时候，如果问到他，他应该如何回答，才是既稳妥，又能表现自己和季大人的立场。

书房里又陷入了安静沉默，每个人都在自己看自己的书。

季衡思索了一阵后，又握起笔开始练字，练字是一个很磨练心性的法子，而且他年岁还小，在书房里练字，是很虚心的做法，并不显得激进。

季衡边练字，也会注意几眼另外几个人，小皇帝坐得规规矩矩，在看书，不时又握着笔在书边批注的样子；平国公的嫡孙徐轩，也是在看书，不过看的似乎不是《论语》，而是另外的书；赵致礼则撑着脑袋，坐得有点吊儿郎当，也在看书，一会儿又拿出纸来写字，因为没有人给磨墨，看到皇帝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太监，他就朝他唤了一声，&ldo;柳升儿，过来给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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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柳升儿，看着也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样子倒是清秀可爱的，一双眼睛也很伶俐，他应了赵致礼之后，却又看向小皇帝，小皇帝说，&ldo;表哥叫你去磨墨，你这奴才，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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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升儿赶紧告罪，就要去给赵致礼磨墨，这时候，徐轩却站起了身来，瞪着赵致礼说，&ldo;赵致礼，宋太傅说，磨墨考的是耐性，磨墨如磨心，正是要自己磨才行，你叫柳升儿帮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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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致礼挑了眉，同样瞪回徐轩去，&ldo;宋太傅现在又没在，你这越俎代庖是什么意思。

皇上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意见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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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轩一声冷笑，&ldo;我就是意见多，你待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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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看赵致礼也站起了身，两人简直要打起来，他没想到这么一小方书房，居然就能这样剑拔弩张，他也不好做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有些惴惴地站起身来，看向小皇帝，小皇帝瞥了他一眼，说道，&ldo;书房之中，你们不要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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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朝柳升儿发脾气，&ldo;赶紧去替表哥磨了墨，又替徐轩磨了，你这奴才，怎么没有一点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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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升喏喏地告罪，赶紧去给赵致礼磨墨。

徐轩和赵致礼都狠狠瞪了对方，这才坐□去。

而且徐轩说道，&ldo;我的自己磨，柳升儿，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