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拿着一沓信进宿舍，递给济恒一封，济恒一看，是济泓的来信，赶紧撕开，正想看，祁林：“今是咱们两个去礼堂值班，时间不早了，快点走吧，到那儿你再看。”

济恒和祁林从宿舍出来，一路跑着来到学校礼堂，祁林打开灯，拿起拖布拖地，济恒：“你先打扫着，我弟弟的信，我看一眼，看看家里有啥事儿没有？”

祁林笑着：“你看就行，客气啥？我是怕来晚了，老师咱们懈怠了，自己打扫的话，一会儿也就完事儿了，这比咱们的农活可轻快多了。

正好刚吃完饭，活动活动筋骨。”

祁林手脚麻利地拖地、擦椅子。

济恒看完信，呆呆地坐在一个椅子上发呆。

爸爸那么健壮的人，怎么就病了呢？在济恒的眼里，爸爸就是像山一样，像老黄牛一样的人，干农活儿，在屯子里那是出了名的行家里手，还是个热心肠，屯子里谁家有大事情，他都，能帮忙的帮忙，能出力就出力。

他竟然得了精神分裂症？济恒用手掐了一下大腿，确认一下，不是在做梦吧？

济泓，爸爸在县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现在已经好了，出院了，在家养着呢，就是他的精神头不像以前那么好了，总是木呆呆的，反应也迟钝。

不过，医生，那是药物的副作用，照顾好了会慢慢恢复，就是不能受刺激，不能生气。

济琳到塔河林场给大哥大嫂家看孩子去了。

济泓拦着没拦住，这事儿让济泓非常懊悔，济琳明年就初中毕业了，虽然现在没有中专了，可是她的老师多次过，上了高中，考大学，应该是没问题的。

济琳为这事和妈妈闹了好多，妈妈还是听了大嫂的。

大嫂，济琳再有一年才能初中毕业，考上高中后，还得念三年，这三年的学费是个大数，家里没钱不，高中毕业，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呢？考不上大学，不是白念了？这时候跟她去塔河，先给哥嫂看两年孩子，再给她找个工作，办个城镇户口，更稳当。

济浩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自己提出不上学了，他自己不是学习这块料，也不爱学习，正好回家帮爸妈种地。

大姐家里都挺好的，外甥已经半岁了，可招人喜欢了。

济泓不在学校教书了，他的班主任找他同学，把济泓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了。

济恒拿着信的手，有点微微颤抖，想不到，自己离家这么几个月，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简直是翻地覆的变化。

爸爸一下子就病倒了，一家的顶梁柱没有了，就塌下来了。

济浩和济琳都不上学了，将来怎么办呢？都在农村种一辈子地？济琳的学习成绩那么好，她才十四岁，她又聪明又漂亮，又那么爱学习，去塔河给大哥看孩子，大哥怎么就那么自私呢，就不能为妹妹多考虑一下？

济恒越想越揪心，眼泪不觉流下来。

“怎么办呢？必须马上写信，让济泓劝妈妈，让济琳回来继续上学。”

他暗下决心。

这时，甘棠进来了：“我来查岗了，看你们是不是在偷懒啊？”

祁林笑着：“欢迎领导查岗，非常荣幸。

咦？怎么是你自己？你的跟班儿呢？”

甘棠大笑：“蔓阳？她现在哪里有时间陪我呀？忙着陪启明呢，估计，她现在害怕我陪着她呢。

怎么你一个人忙活？济恒呢？没来？哈，还真被我逮着了，旷工一次，罚十块钱。”

“他可舍不得旷工，我们俩个都恨不能不上课了，来放电影，我们太需要钱了，哪像你们啊？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祁林着指指那边拿着信发呆的济恒。

甘棠跑过去，看到济恒手里捏着一封信，呆呆的坐着。

甘棠坐在济恒旁边的座位上，见他眼里闪着泪光，惊讶地问：“你怎么了？家里的信？出了啥事儿了？”

济恒赶紧坐直了，有气无力地：“没事儿，我弟弟来信了，了一些家里的事情，我爸病了，不过已经好了出院了。”

甘棠松了一口气，连连：“那就好，那就好。

是不是还有其他事儿？你！

你没事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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