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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铁门慢慢在苗处的眼前拉开，赵小柱出现在苗处眼前。

他穿着看守所的号服，&ldo;高且硬&rdo;的头发还留着，盘腿坐在床板上，脸色木然。

边防总队和看守所都给了他很大的优待，他不仅住了单间，还没有戴手铐脚镣，甚至吃饭都是干警食堂送来的小灶……他刚进来的时候，查猛派出所的官兵们集体出钱，要给他改善伙食；总队领导听取了汇报，叹息一声：&ldo;这个饭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rdo;但是那些可口的饭菜，他一口都没有吃。

赵小柱瘦了，很瘦，脸色憔悴。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苗处忍着内心的忧伤，走了进去：&ldo;小柱……&rdo;

赵小柱回过神来，急忙起身下床：&ldo;苗处……&rdo;

苗处拍拍他的肩膀：&ldo;坐下，坐下……&rdo;

赵小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坐在床板边上。

苗处看着赵小柱，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他的内心非常复杂，看着这个变成看守所囚徒的孩子。

赵小柱则看着他那唯一的右眼，内疚地说：

&ldo;对不起，苗处。

都是我不好，我不能继续完成任务了……&rdo;

苗处鼻头一酸，眼泪慢慢从唯一的右眼溢出来：&ldo;别说那些了……真的，是我对不起你……&rdo;

&ldo;是我不争气。

&rdo;赵小柱低下头，&ldo;你批评我批评得对，我光能&lso;入戏&rso;，不能&lso;出戏&rso;……我的心里没数，完全没有控制力……我忘了，我是一个人民公安……当然，我现在也不是公安了……&rdo;

苗处抚摸着他的肩膀：&ldo;你是个好孩子，都是我不好……&rdo;

赵小柱抬头笑了一下，眼中在慢慢溢出眼泪，嘴唇抖动：&ldo;可我不是个好警察……我……我给组织上，给国家，带来多大的麻烦……&rdo;

&ldo;你是个好警察。

&rdo;苗处打断他，内疚地说，&ldo;只是你不成熟，你还年轻……这都怪我，我太想抓住他了……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接受能力，我拔苗助长……我把你承担不了的担子，压在了你的肩膀上……把你给压垮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do;

眼泪从他唯一的右眼吧嗒落下。

赵小柱的眼泪流出来：&ldo;苗处，都是我不好……我不懂事，我闹脾气……如果我一直听你的话，我想我不会今天走到这步……我再也不是警察了……我不配做个警察……&rdo;

苗处擦去他的眼泪，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赵小柱哇的一声哭出来：

&ldo;可是我……真的想当个好警察啊……&rdo;

苗处闭上眼，眼泪从唯一的右眼滑落。

他紧紧地抱着赵小柱，抱着这个自己充满内疚和悔恨的孩子。

&ldo;我爱我的警服，我爱我的职业……&rdo;赵小柱哭着，&ldo;我没想到我会犯法……我不是故意的，苗处……都是我不好，我的组织纪律观念淡薄……我给国家带来了麻烦……&rdo;

&ldo;别说了，别说了……&rdo;苗处闭着眼默默流泪，&ldo;是我的罪，我的罪……杀了我的头，也弥补不了我的这个罪……我毁了你，毁了你的生活……&rdo;

&ldo;是我不好，苗处……&rdo;赵小柱痛哭流涕，&ldo;我不配做一个警察……我违背了我的从警誓言，我不遵守纪律……我还犯罪了……都是我自己不好，我不能帮你去完成任务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rdo;

苗处拍着他的后背：&ldo;别说了，别说了……我欠着你的，小柱……&rdo;说着说着，历尽苦难痴心不改的老警察苗处居然也哭出声来，扭曲着脸哭得很难看：&ldo;我欠你的，小柱……我还不起你……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慢慢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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