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微微喘息，只露出一对红透的耳朵。

他老是说她不行，其实没说错，她太没用了，她总是会在被他吻住时忘记呼吸。

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他，没呼吸这件事。

靳凡撑着她，一直撑着她：&ldo;还行吗?有些人?&rdo;

林女士呼吸着他身上淡香，笑得肩膀抖动，她拽着他衣襟两边，像是说给他的心脏：&ldo;我想长命百岁了。

&rdo;不止想活着。

四月天气暖和了，林羌把大衣换成了风衣，简单黑色，跟靳凡刚好配一对。

进包厢时，孟真都惊了一下，说：&ldo;以为你们是来索命的呢。

&rdo;

靳凡给孟真介绍林羌：&ldo;孟叔，这是林羌。

&rdo;

孟真又顿了一下，他以为靳凡会介绍她的身份，没想到是名字，他起身，笑着对林羌说：&ldo;你好，我是老孟，是在他小时候给他买糖吃的一位叔叔。

&rdo;

林羌弯唇，礼貌大方：&ldo;叔叔，你好。

&rdo;

孟真老了，笑起来脸上都是沟，但不妨碍他要笑的态度。

戈彦的案子在审了，他一辈子悬在嗓子眼的良心终于要归位了。

靳凡跟孟真说过，等事情结束，他会亲自登门解释，但在他开口前就被孟真抬手打断了。

他看新闻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用靳凡复述，只眼睫一垂，发表了看法：&ldo;应该的，男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喜欢的女子。

&rdo;随后抬眼，冲林羌微笑道：&ldo;林羌是做什么的?&rdo;

&ldo;医生。

&rdo;

孟真挑了下眉，旋即笑容更深了一些，开口时唇角却放下去了：&ldo;你们俩年轻时一个考国防，一个考医，这都是不想活了啊。

后悔不?&rdo;

这是家里人，才说掏心窝子的话。

不等靳凡和林羌回答，他又自嘲一笑：&ldo;我这种考公的，好像也是在找死。

&rdo;

后面的话题在林羌听来也很怪异，但一直礼貌地回应着。

孟真神采飞扬地说他第一次参加会议的尴尬事，说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维护党的路线和方针;他也说他知道大方向会让少数人吃苦;他又说作为干部理想信仰一定不能坍塌，党性原则要深入骨髓;他还说入仕之前都觉得自己能改变世界，最后都无能为力，接受自己被改变;他接着说食民之禄却使民不聊生，罪大恶极;马上他又说为官这一辈子诱惑太多了，责任太大了，过得也太累了……

吃完饭，孟真儿子来接了，靳凡送孟真上车，孟真儿子跟他说：&ldo;我爸今年身体更不行了，不然照他之前的瘾头，还能再跟你杀一盘棋。

&rdo;

靳凡看着车内昏昏欲睡的孟真：&ldo;比我上次见又疲惫了。

&rdo;

孟真儿子也看了一眼车里垂垂老矣的先生：&ldo;你也知道，人有念想的时候就有股劲儿，现在心里唯一的记挂也没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的见面了。

&rdo;

这也是靳凡主动见这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