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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人们抄着手,用羡慕的眼光看那些穿轿夫衣裳的士兵们把徐家包围起来。
凤儿喊一会儿便发现自己的无助了。
她怎样催自己,自己也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主意。
屋外的人被凤儿屋里突然出现的安静吓着了。
他们揪着徐孝甫的衣服前襟,把他提溜到门前,叫他把门踢开。
谁都怕花轿抬回去一个死新娘会吃军棍。
徐孝甫也被里面一声不出的女儿吓着了。
哄一声骂一声地撞着凤儿的房门。
士兵们又把徐孝甫拨拉到一边,用顶院门的木杠杵起来。
他们攻城都攻过,火攻、水攻都拿手,在乎这一扇绣房的门?
门开的时候凤儿坐在床沿上,还是一个主意也没有。
几个伪装成轿夫的士兵上来,先绑了她的手,由一个梳头婆给她篦头发、上刨花油,再由另一个婆子给她用丝线开脸。
凤儿一动不动,因为没主意的时候动是白动,跟挨刀的鸡、羊、兔一样傻头傻脑地徒劳蹬腿。
凤儿要做的是赶紧给自己拿个主意。
拿主意她不能分心,得血冷心静。
她一直到轿子快把她抬进城才拿定主意。
在梳头婆打开梳头匣,拿出一根七寸长的凤头簪子时,她心里就闪过一道光:“好东西!”
她在轿子里从所有主意中挑出最干净最省事的一个,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把那簪子看成是“好东西”
了。
她两手被绳子绑住,费了不少劲才把那簪子从头上拔下来,戳进腕子上那根凸突的血脉。
她心里想,看看这位有钱有势的赵皇上怎样葬我吧。
凤儿把马骑进了白茫茫一片的芦苇。
芦苇都干死了,叶子干得发脆,风一吹,响得跟纸一样。
河干涸了一年多,凤儿这时是在发白的芦苇尸骨里跑。
灰色的芦花耷拉在梢头,成了一望无际的狼尾。
这是匹识途的马,跟了赵元庚五六年。
只要她跳下马,放它回去,它会原路回到它主人身边。
它会不会再带着赵元庚按她逃生的路找回来,她就不知道了。
赵元庚把它说得那么神,它说不定会干狗的差事。
她围绕着马走了一圈,马的脸跟着她打转,似乎觉得她居心叵测。
她停下来,脸转开,马也安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