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然和她对视几秒，皱了皱眉，但还是坐了回去。

叶灵走进厨房时，于海燕正在切菜。

她回头看了一眼，淡淡收回目光。

叶灵踌躇了两秒，说我来吧，于海燕将刀递给她，自己去淘米。

雪白的米浸泡在水里，于海燕的余光瞥到叶灵切菜的动作，一双白皙细腻的手，刀下堆着细长整齐的胡萝卜丝。

她转头盯着叶灵看了一会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依然沉默着。

叶灵安静地切好胡萝卜，拿过盘子的牛肉，这次切得慢很多，每片肉都薄而整齐。

牛肉切完的时候，忽听见于海燕开口：

&ldo;没用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rdo;

这句话不轻不重，语气就像拉家常一样，但足够直接。

于海燕想，只要这姑娘还要点脸面，是个聪明人，这句话就够了。

但叶灵像根本没听见一样，问：&ldo;葱现在切吗？&rdo;说完，拿起水池里洗好的一把葱切了起来，动作还是不徐不缓。

于海燕一愣，反笑起来，笑了两分钟，脸上的神情慢慢垮下来，整张脸变得冷漠。

&ldo;你装糊涂也没用。

你们都会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但是在我这儿就过不去。

凭什么，我儿子因为你吃这么大亏，到现在还要栽在你身上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这次他为什么回来，说是公司垮了，实际上不就是为了你吗。

他一个大男人，哪儿闯不行，偏要大老远跑回来折腾。

&rdo;

她冷笑一声，&ldo;他就是个傻的，外面那么多好姑娘不去找，偏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rdo;顿了顿，&ldo;你别抱什么希望了，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同意你们俩在一起。

&rdo;

叶灵听完，放下菜刀，拧开水龙头洗手。

冰凉砭骨的水刺得她手背生疼，她微微一笑：&ldo;我没指望您会马上接受我，但是太绝对也不是好事。

我没有教育您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您能看见偏见以外的东西。

&rdo;

顿了顿，&ldo;如果真心相爱，还抵不上您的耿耿于怀，我愿意等，等到您相信我，接受我的那一天。

&rdo;

空气也在沉默里变得凝滞，方寸大的厨房里只剩簌簌的水声。

&ldo;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帮忙。

&rdo;于海燕说。

叶灵犹豫了一下，擦干手，走出了厨房。

一抬头，望见李嘉然正看着自己，她露出一抹笑，什么都没说。

李嘉然也没说话，只是摸了一下她的头，将她冰凉的手攥紧了。

离午饭还有一会儿，李嘉然领着她到河边。

河边的树木枝叶稀疏，上午稀薄的阳光透过层层树木照射过来，洒在宽阔的河面上。